“世子爷!!!”
不要哭、
慢慢爬起来、
很好、
一、
二、
...
“哟!终于哭了。”莫方坐在院子里听着谢天恩嘹亮的哭声继续嗑瓜子,“谢崇的娃儿这嗓子可真够亮的,赶上城里白杏园的角儿了。”
没多大会儿清河就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谢天恩回了小院,往莫方怀里一放。
“哄哄。”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莫方瞅着谢天恩脸上的泥道子突然来了灵感:“小白猪儿、小白猪儿、打打鸟、追追j-i、山里拱了一身泥儿!”
清河端了铜盆,胳膊上搭了帕子从屋里出来,把盆放在莫方脚边,帕子浸s-hi拧了拧递给了莫方,又伸手挽起谢天恩的裤腿。莫方低头一看,这位娇贵的谢天恩小朋友的膝盖磕破了,磕得还挺厉害,这会儿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娃娃,这是月牙山太喜欢你了,你看、给你留了个月牙儿形的,多好看!你看你师父就是不受月牙山待见,”莫方点了点清河小臂上的几道浅浅的疤痕,“你看啊、他一个月牙形的都没有。”
谢天恩停止了啜泣,在清河和他膝盖上比较了一下,确实不是月牙形的。
清河冲莫方比了个大拇指,从腰间取出了一盒药膏,小指挑了一块轻轻抹在谢天恩的伤处,谢天恩只觉他师虎的手指头跟药膏都有点凉凉的,还挺舒服。
“世子爷!!!”谢淼跑得满头大汗,扶着门框搁那儿喘气。
莫方冲清河比了个大拇指:“徒儿,功夫见长!”
清河在谢天恩的裤子上擦擦手,走到石桌边倒了碗水,也未看谢淼的狼狈相:“过来歇歇吧。”
莫方把谢天恩往廊下椅子上一放,从墙边架子上取了根棍子,手里s-hi帕子往谢淼脸上一甩,冲清河的背影一声喝:“嘿!”
清河头也不回。
“别闹。”
莫方嘿嘿一笑,手握长棍冲清河脚踝扫去,长棍裹着风声“呼”地就要触到清河的衣摆之时,清河轻轻一跳,踩停了棍头,右腿向前一曲,稳稳地站在了棍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谢淼连口水也没喝上,帕子从脸上掉下来时只看到了清河少年这幕帅气的定格。
“徒儿!别小看你师父!”莫方兴致大发,手腕上用了十成力猛地一抖,看清河不稳将要及地时将棍往上一挑直奔清河腿间而去。
清河向左歪了身子,右腿顺着棍子往上一抬,左脚落地后紧接着转了半圈,稳住身形看着笑得眼都没了的莫方吐了口气,突然想起这几下别再吓着谢天恩,结果谢天恩吸了吸鼻涕,忘了腿疼看得津津有味。
“看哪儿呢!”莫方这棍直冲清河脸来了,清河回过神往旁一侧身,再转回身右手顺着莫方挥棍的方向一抓,往身后送了送,截停了莫方的力道,莫方脚下一晃,差点儿让棍脱手,紧接着朝清河迈了一步才站稳。
“行了,世子走了再试。”
清河抓着这头没松手,莫方往他这边扯了扯,没想到清河这回使的劲还挺大,没扯动,于是讪讪地收了势。
“唉、人不服老不行啊。”
谢天恩大概就是从这天起认为他师父是世上顶顶厉害的人,清河的形象在他心里愈发地高大起来,他师父什么都会,会飞、关键是能带着他一起飞,会捉蚂蚱,做的饭还好吃,身上还特别好闻,还会刻木头小人、虽然不让他摸。就像现在他裤子摔破了,师父还给他绣了个蝴蝶给缝上了。
谢天恩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短腿看着膝盖上的蝴蝶,谢淼在旁边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喂着饭。
“世子爷张张嘴~”
“喜花师虎。”
而他师虎并没听见谢天恩小朋友发自内心的告白,因为他正烦得要死,他夹哪块儿菜莫方就夹哪块儿菜,于是他收回筷子掰了块生蒜往筷子上使劲儿擦了擦,又从盘子里夹了块熟蒜往嘴里一塞,莫方不跟了。
夹呀!
来啊咱俩决一死战1
有本事你也吃蒜!
反正我无所谓我不烦这个味儿!
莫方看了眼清河视蒜如归的痛快样,瘪了瘪嘴:“卑鄙!”
-
谢淼正哄着谢天恩睡觉,谢天恩头一回住在这样的山间小院里,一切都跟王府里不一样,兴奋地在床上跳来跳去。
“世子爷!别跳啦!腿上还没好呢!世子爷!”
清河提了个食盒推门进来,谢天恩一看他师父来了,蹦得更起劲儿了。
“师...清...”
谢淼挠了挠后脑勺,还是不知道喊他什么好。
想喊他师父吧,人今晌午刚嘱咐了不让喊师父,想喊他清河吧,可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天生一脸清冷,身上带着不同于同龄人的稳重感,仿佛时刻都在拒人千里之外,喊他清河是不是也太熟络了,何况自己身份卑微也只是个家丁而已。
“阿淼,”清河倒是一点不客气,把食盒打开取出俩盘子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是我前日做的果子,你跟世子尝尝吧。”说着又拿出一个白瓷瓶:“山里蚊虫多,你跟世子抹点这个再睡。”
“哎、哎、好、多谢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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