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测验最大的难点有二,找到戒指,和守住戒指。凭着筮情的实力,和别人抢东西是不成问题的,麻烦只在于需要知道“东西”在哪。
当然,这行为约等于作弊。可本来筮情进入泪院也不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进来,说白了,就是来偷书。从一开始就不算什么光明磊落的行径,筮情并不介意再多做点不义之事。
他的生活没有正义,只有目标和承诺。
手环和戒指的联系本该十分微弱,但此刻却产生了强烈的灵力波动。说明有人把戒指带到手上了,而且这个人离筮情很近!
他想起在山洞里察觉到的那丝异样,连忙加快了步伐。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去补给山洞,最大的可能就是严桓找到了那枚戒指,然而不知为何,筮情心中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严桓把戒指乱七八糟地戴在手上,虚弱又坚定地笑了笑:“你们想要戒指,就把我的手砍了吧。”
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蓝衫,正是上次挑事的郝仁;另一位月白色衣裳,脚腕上系着一串银色的小铃铛,那铃铛随着步伐的移动不时从裙摆中闪现出来,反s,he着细碎的光,却并不发出声响。
玄星罗。
严桓看到这两人一同出现,疑惑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原来从始至终,都是玄家这位大小姐在幕后c,ao盘。可她为什么这么做?现在又为什么愿意出现在台前了?
他不明白。严桓的观察力和思考速度都是一流的,可惜他现在感觉脑子里乱糟糟,一眼看过去全是问题和破绽,再深入思考,他却做不到了。一想就要头疼。
严桓随意戴在手指上的戒指,足足有七个。他不知该喜该忧,当着敌人的面,居然发起呆来。筮情一走,他就无意中看到地上有一处土很异常。沙子多,碎石少。
他过去一看,看到很小的一块金属质地的东西,原来有一枚戒指藏在这里。然而戒指对严桓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动作迟缓地把那戒指抠出来。正是因为慢吞吞,他才又注意到这枚戒指连着一根细细的,几乎透明的丝线,轻轻一扯就断开。
严桓顺着丝线挖下去,又是一枚戒指连着一条丝线,如此往复,挖到最后居然找到了七枚戒指。七枚,他猜这肯定是橙·分月选的埋藏地点。
这地点很妙,很符合橙老师贱贱的个x_i,ng。首先,不会有多少人愿意进补给山洞来浪费宝贵的寻找时间,其次,就算进来了也是奔着药品和食物来的,谁有空细致观察地面,最后,就算找到了戒指,也是非常兴奋的了,力气一大,把丝线扯断了,剩下的戒指就永远的留在了地下。
如果把这个给筮情他一定很高兴吧。严桓习惯x_i,ng地想,接着又意识到,他的喜怒哀乐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关系,都是他强行联系出的关系。他还天真地以为筮情不愿任何一枚戒指落在别人手里,有那么一两分是为了给他出气,现在想想,这个解释是多么牵强啊,筮情纯粹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威,方便他以后行事。
这和我没关系。严桓迟疑地想,那还何必守护着戒指呢?可惜他的思维断在这里,又走不动了。然后他换了思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些戒指,不想再给别人。
于是严桓攥紧手,攥得伤口再次裂开。
“喂!跟你小子说话呢!”郝仁简直难以置信严桓在他们面前走神了,这就是对他们实力的蔑视和侮辱,“你赶紧把戒指交出来,罗姐兴许还能放你一马。”
严桓摇了摇头,是不合作的态度。审时度势,他是没有半点胜算,论异灵链,郝仁是三阶,玄星罗大概是四阶,当然,他也是四阶,且是杀戮属x_i,ng,按理来说,是可以一战的。但他的四阶,是靠着禁药强行提升上去的,而且他的脑子现在很不好使,大大地削弱了杀戮异灵链的攻击能力。
论体术,全须全羽下他都打不过其中任何一个,更别说现在手脚坏了,站都是个问题。严桓委顿地靠着石壁坐在地上,是完全弱势的一方,然而不知怎的,他心里毫不害怕,甚至隐隐希望他们把自己狠揍一顿。
他需要发泄的出口,既然揍不动别人,被揍也是好的。
郝仁开始了骂骂咧咧。严桓顺从地让那些话由左耳进由右耳出,也没听明白他到底在骂什么,总之是被搅得有些烦躁,心说这人话真多,不累吗。
郝仁察觉出严桓的力不从心,手便开始痒痒了,上前两步捏住了严桓的下巴,逼得对方抬起头来,他奚落地笑道:“怎么了?不使你的异灵链了?上次不挺厉害的嘛,一个人打我们八个。还是说,”他压低了声音,依然是含笑的语气:“你被你们老大弄得身子都软了?我可是看见他把你背进来的,测验才刚开始几分钟啊,你又不能这么快就受伤,那就是你俩忍不住了?呵呵,我说的不准确,是你忍不住吧。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表面人五人六,背地里就只想着在床上快活……啧,筮情估计没满足你?那么快就走了,用手给你做的?……”
严桓听他这些污言秽语,很奇异的,不像上次那么愤怒了,他甚至笑了笑,不解地歪过头,轻声道:“你怎么总对我的床事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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