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纣皇蓦然睁开眼睛,瞪了御七一眼:“朕岂是为了一己之私倒行逆施,令历史改变、后世错乱的狂徒?”他仰卧回床榻上,轻轻地吁了口气道:“不过,事在人为,你刚刚说的把人抢过来的主意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你先出去,让朕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
御七没有继续理会本尊的胡言乱语,她没有顶着昏君的名头,手上要办理的事情一点也不比远出的金甲、江一春少,时间本来用着就觉得很少,现在呆在纣皇的面前真是多一秒都是浪费!
御七将汤碗收拾干净,笼在案上,走了出去。殿门之外却比殿门之内更加昏暗,除了天上寥寥的星子,就再也见不到一点光芒。
今夜,不曾见过月亮,只有点点的星光,但是在黄河岸边,这一点星光还要被火凤身上的火红光芒所掩盖。
江一春在伯邑考的琴声中陶醉不已,当伯邑考一曲尽兴之时,他才不舍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年少的西岐之子,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肥羊,一道随时欢迎他去品尝的大餐!
江一春从潮s-hi的地上站起身,仿佛还沉浸在那美妙的音乐中,一副余味无穷的样子。他不禁庆幸地向伯邑考拱手行礼,对他称赞道:“公子琴音,妙曼天成,实在只应天上有,人间堪得几回闻?江某对乐理虽然极致喜爱,却苦无天赋,纵然有名师教导也只能弹奏出一二首曲调,却是粗鄙不已,不过技巧二字。哪里比得上公子这般,长琴虽已收起,余音却是袅袅,始终环绕在小人耳旁,小人真怕日后再也听不到此等仙乐,这可如何是好?”
但凡做艺术的人,无不喜爱别人的赞颂,更是渴望能得一知音人!伯邑考从前就听说这个江一春是朝歌王宫内的首席乐师,j-i,ng通许多乐器——这些乐器中甚至有一些伯邑考连听都没有听过,更是没有见过的——在音乐上,伯邑考对江一春可谓早有向往之心,更对江一春同自己一样追逐火凤的行径打从心底有着认同感,若非现在两人的立场有些微妙敌对,伯邑考早已经将这个人拉到一旁,触膝长谈了!
伯邑考脸皮薄,对江一春的这番夸赞,脸不禁微微地红了起来,在他心里江一春是和自己一样懂音乐、尊重音乐的人,被这样的人一句夸赞,得到的满足与喜悦远远胜过普通人的千句百句。
伯邑考连连谦虚了几句,江一春立即又凑上去,夸赞了他一番,却是适可而止,没有触及伯邑考的底线,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善于奉承的虚伪小人。
这群人本来都是要去冀州的,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自然不能继续赶路,也不敢在黄河边上扎营,只好又劳累地向北方行了十里地左右,找了个干燥、四周视野良好的地方安下了营帐。
伯邑考却没有因为安顿下来就得到了休息,江一春总是借口到他的帐中,寻他说话。一来二去伯邑考总算看明白了江一春的意图,心里却十分的高兴,只因为江一春这一趟一趟地往他的帐篷里钻不为别的,而是想让他再弹奏一曲!
正是山水琴音酬知己,伯邑考高兴之余,倒也大方,取出长琴便又给江一春弹奏了一曲。
却是一曲方罢又是一曲,这一整夜营地中的士兵都沉浸在美妙的琴音声中,或伴着它酣眠于美梦之中,或和着它轻轻低哼着守护着大公子与其他同僚的安全。
这琴音无疑让所有人的j-i,ng神都得到了放松与享受,所以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是j-i,ng神饱满、血气满格的,尤其是江一春,真是j-i,ng神抖擞,目光如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勃发的力量。
独独只有演奏者伯邑考,因为c,ao琴一夜而显得有些疲乏——音乐是美好的,但是聚j-i,ng会神不让手指拨错一根弦地弹奏了一整晚,那就不是享受,而是一种变相的体力劳动了!
伯邑考的马儿昨日在黄河中,不幸殒身,江一春便乘机将疲乏状态中的伯邑考拉到了自己的马上,与自己同乘一骑。西岐的子弟兵本已兑出了一匹战马,正要准备给伯邑考今日乘坐,但是牵马的人看到自家大公子已经被拉上了江一春的马背,又没有推辞什么,便回了头将那马还给了它原本的主人。
疲累了一晚上的伯邑考,j-i,ng神倦乏,看了一眼拉他上马的人是江一春后,便安心了起来,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再矜持也不会多别扭。他反而顾及江一春是个柔弱的艺人,又对千里神驹汗血宝马颇感兴趣,竟是强打起j-i,ng神握住缰绳,控制着马匹领着随从迅速地向冀州的方向赶去。
江一春没有和“喧宾夺主”的伯邑考抢夺缰绳的控制权,而是搂住对方的窄腰,脸贴在对方的后背上,一路上都是乐呵呵地笑眯了眼。原本他只是觉得伯邑考是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古代人,并不是太在意,现在见到了对方的好处,竟是处处都觉得可心满意,就连嗅着对方身上的气味都觉得芬芳美好!
一纵二十一骑,紧赶慢赶了半天,却在一处狭长谷口外遇见了散宜生等人。伯邑考连忙下马查看情况,却发现前边峡谷竟然发生了土崩,整个路口都被泥石杂木覆盖,堵住了他们通往冀州的道路。
不仅如此,随同散宜生先行的人员竟有不少伤患散坐在一旁,看他们的伤势明显是被滚落的泥石所伤。
而在伤员的不远处赫然躺着几具尸体,被剥去了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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