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贼围了上来,一名贼兵头目上前喝道:“你是什么人!”
方正化猛然昂起头,沾满血污的脸孔显得狰狞可怕,他厉声喝道:“我总监方公也——”
壮哉方公!英烈千秋!
贼兵被他的气势镇住,但很快回过神来,张牙舞爪,疯狂扑上前去。眼看中流砥柱就要淹没在潮水之中,就在这关键时刻,但闻马蹄声响,一队铁骑飞马扬尘,奔驰而来。手起头落,刀光血影,倏忽之间,竟将那班贼兵悉数斩杀!
方正化怒睁双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见那队骑兵身着明军铠甲,便强忍着沙哑疼痛的嗓子,高声问道:“多谢贵军来援!方某是保定军务总监,不知贵军是哪位将军麾下?”
却不知那骑兵队长如何回答,且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
☆、10会师
10会师
上回说到,保定城破之时,眼看军务总监方正化就要血溅当场,英勇殉国,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队大明官军铁骑飞驰而来,将那围攻的贼兵尽数斩杀,救下了方正化。
方正化便问其来历,只见那骑兵队长头戴玳瑁纹铜盔,身披铠甲,闻言跳下马来,拱手道:“末将是山海关总兵官吴将军麾下关宁铁骑百夫长,姓邵名庆。奉吴将军之命,先驱进城。救援来迟,万望大人恕罪!”
方正化闻言大喜,又问道:“久闻吴将军大名,不知将军驻节何处?方某即往拜会!”
二人寒暄几句,那队长邵庆便命大队起兵继续搜捕残贼,自带两名亲兵,引领方正化出城,前往吴三桂驻扎的总兵行辕而去。这也不提。
单说邵庆引领方正化进了辕门,一路盘查,来到主帅大帐,早有卫兵同报,只见那吴三桂快步走出大帐,邵庆急忙侧身行礼,介绍说:“启禀将军,这位是保定军务总监方公公,闻知将军在此,末将特为引路。”
吴三桂点点头,面带笑容,对方正化作了一揖,说:“久闻公公大名,无缘相见。今日奉旨勤王,追击残贼,路过公公辖境,多所践踏,万请公公海涵!”
方正化道:“将军不必过谦,此番若非将军部将搭救,方某此身休矣。大恩无以为谢,还请将军受某家一拜!”说罢,便要揽衣下拜。
吴三桂哪里敢受,急忙上前阻拦,抱住方正化的双臂,说:“公公折杀末将矣!外面风寒,还望公公勿嫌军中简陋,屈尊进帐说话。”
说罢,便将方正化让进大帐,一番谦虚,二人分宾主落座。甫一坐定,方正化便问道:“将军从京师来,不知京城防御如何,可曾面见圣上?”
吴三桂闻言,脸色一黯,不觉语气有些支吾,方正化见状大惊失色,以为京师城陷,竟刷地一声站起身来,声音也跟着颤抖:“莫非,陛下他——”
吴三桂见状,知道他误会了,便也起身告罪说:“不不不,公公误会了,末将口拙,事实上末将虽然过境京畿,但并未入城。”于是便将那闯贼如何围城安营,京师九城的神迹如何厉害,以及如何一路上昼夜追杀闯贼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述说了一遍。方正化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候,早已有眼色机灵的亲兵侍从端来脸盆,请方正化沐手净面,又有侍从端上茶水。一番洗漱,又喝了几杯热茶,满身征尘总算松下一口气来。
方正化问道:“咱家斗胆越权,敢问将军下一步计划如何,能否略微透露一二?”
“不敢不敢!”吴三桂连连拱手,回答说,“蒙公公垂问,末将怎敢隐瞒。如今城外残贼已是死伤过半,馀者多四散溃逃,难以继续追剿;至于奔入城中之贼,末将也已派人入城搜捕。末将打算在此驻扎一两日,待肃清本地,便回军北上,若蒙圣上召见,则进京面圣;否则末将便径回山海关,毕竟关外胡虏还在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啊。”
“嗯。”方正化闻言,点头称是。
于是二人商定,留下三千步兵和一千骑兵,进驻保定城内,一方面重新收拾残局,另一方面也好就近即时搜剿附近出没的残贼。待打扫干净城内和城外的战场之后,二人便一同北上,由方正化出面,进京面圣。
二人自商量不提,却全然不知围城之中的大明朝廷早已是改天换日。
我心念一动,将画面重新拨回皇宫。
乾清宫大殿正前方悬挂一面巨大的匾额,书有“敬天法祖”四个大字,是崇祯元年由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所书,两旁分别有“虞廷十六字”:“人心惟危,道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的楹联,使得大殿更显得端庄威严。
自从光凌小皇帝登基即位以来,文武百官每日早朝,按部就班,俨然是一片太平景象。然而,每个人心里都知道,所谓的“圣人垂裳,无为而治”、“无事可奏”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围城之中,连只飞鸟都出不去,城内与外界失去了一切联系,在这样的情形下,又焉能不太平无事?
早朝散去,文武百官三五成群,步出皇宫。魏藻德、范景文、倪元璐和张缙彦等人走到皇极门外,魏藻德环顾四下无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压低声音说:“诸位觉得今日比之前朝如何?”
众人闻言一愣,那户部尚书倪元璐摇头说道:“依老夫之见,今上神目幽渺,八彩重瞳,真圣人之相也。”
张缙彦点头附道:“倪大人所言极是,想必魏阁老也是这么想的吧?”
如此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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