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抚摸她的手臂,这手臂原本如玉一般洁白无瑕,如今上面却是斑斑点点。有点……心疼。
这终极的女魔头,也不过是个骄傲又脆弱的普通女人罢了。
我对着窗外唤夕荷:“昨天指头被花刺挂着了,你去拿些药来。”
邀月道:“不必!”
我道:“姐姐,妹妹已经是个残疾了,再留了疤痕,可真的不行了。”
她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夕荷果然去拿了上好的去疤药来,我把人都打发出去,拽着邀月,压着她坐下,给她细细抹上药膏。
邀月看着我动作,眼睛一眨也不眨,等到把袖子放下来,便冷冷道:“这药也是白涂了。”
我道:“有一日,涂一日,你总有气消的那天。”
邀月定定地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道:“热水都要凉了,叫她们重新弄一桶罢。”
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虽然我知道你是洁癖,但是这样盯着人家洗澡的事真的好么。
我腐病又犯了,唉。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吃了个饭,去看看无缺,逗逗他,昨天那个被打伤的奶娘已经不见了,新补上来一个年轻貌美的,我惊讶于她的年纪,问起来,原来她嫁给一户大户做小妾,生下孩子被正妻害死了,那主母还想要发卖她。她有个妹子是移花宫下属门派管事的小妾,她便想办法给妹子送了口信,妹子听说移花宫要奶娘,推荐了她,下头人便把她买了回来。
这人虚岁才不过十七岁,生得苗条纤细,一张脸我见犹怜,我的怜悯心发作,问起她的名字,道原来叫做春妞,在主人家起个名叫春华,她道过去那段经历不堪回首,想改了名字,求我赐名,我想了想,便给她改名叫春水,她便随了宫里姓氏,叫花春水了。
一时紫荆又来寻我,说是邀月找,我便去了邀月殿,哦现在该叫羲和殿,不过牌匾还没做好。邀月却是为了昨日我说的门派朝见的事。这等夸耀武功,好大喜功之事,正是她所喜爱,因此早饭后便唤我去筹划。我估摸着她的性子,凡事则往精致里雕琢,务必要大铺大陈、尽善尽美,我们一讨论,便讨论到中午,我在她那蹭了饭,照例又夹了肉给她,今天她吃了两筷子,第三筷子刚夹起来的时候瞪了我一眼,我的筷子便中途转了个弯,送到自己口里了。
下午我们继续讨论、拟定名单,连几个分管的管事侍女都叫来讨论,到晚饭才消停,于是晚饭我又厚脸皮留下来吃,顺便把几个管事的都留下了。邀月也并非(完全)不通事理之人,也做出恩威并施的态度,叫几个管事弟子诚惶诚恐,感激涕零。
今天天气不好,到晚上居然打起了雷,记忆里邀月怜星幼年失去父母,打雷时候怜星害怕,常常躲去邀月那里——这也是七岁之前的事罢了。我把这事儿翻检出来,借口怕打雷,又要赖在邀月这里睡。
邀月没法子,虎着脸叫我先洗漱,我也不回我的寝殿,就吩咐夕荷把水抬过来,几个侍女在边上,我实在大方不起来,飞快脱掉衣服,跃入桶中,沉在水里动了几动,当做洗完了,然后又飞跃进屏风后头,穿了放在矮凳上的纱衣,大喇喇爬到床上。
邀月道:“今儿倒不害羞了?”又皱眉:“就动那么几动,也好算作洗澡?”
我晓得她耳力好,隔着房间都听得到我的动静,却不晓得她这么关注我,不由笑了笑,道:“了不得再叫她们换被褥便是了。”昨晚没有洗澡,早上起来以后,邀月就叫人把整个床上都换了一遍,明明她都没怎么睡过,以后也很可能不怎么睡,居然还这么在意,真真正正是个洁癖。
邀月再没说我,自己去洗了个澡。
我也偷偷支起耳朵听她动静,只听水声温柔,她的呼吸绵远悠长,偷偷幻想一下美人出浴的场景,我的脸顿时有些发烧,赶紧盘腿坐好,想要打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等她洗完,也穿了纱制的中衣过来,她的身材极好,一对玉兔随着她的步伐跳动,似乎要从肚兜里跳出来一般,齐腿根的纱衣下纤细的腰身若隐若现,而那一双大长腿则明晃晃大喇喇地光着。我不知为何,又红了脸颊,给她嘲笑道:“没用的东西!”赶忙钻进纱被里,连头埋在被子里。
虽然明玉功练到第八层,寒暑不侵,但是我身上还是渐渐发起热来,这感觉并非不熟悉。但是,不该出现在我身上。毕竟我是曾经有过男朋友的人,而且……这个人,是我身体的亲姐姐。
也许……也许只是害羞而已。我安慰着自己。然而越安慰,身上的热度越深。大约是憋久了吧,据说女人憋久了,就容易产生同性幻想,寻妈记里的罗宾和莉莉还常常互相幻想呢。
我心里默默想,却下定决心,明天不能再过来睡了。
前一天晚上有心事,睡的便不大好,起来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了,我问夕荷:“大宫主在做什么?”
夕荷道:“在与管事们讨论门派朝觐的事呢。”
我看身边的被褥有久睡过的痕迹,昨夜朦胧未入眠的时候也没听见邀月起来,便暗喜自己找对了路子,果然找些她喜欢的事情,可以分散她的心思。
或者能叫她再找个男人。
我鬼使神差地想到。
随后这个念头就越长越大,吃过饭,这念头已经满满地占据了我的脑海,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是个好计划。
可是,怎么去找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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