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达尔文的毛好像该刷一刷了。”
颜苗说着话的时候,谢子修还在床上,继续他周末的懒觉。
颜苗忍不住扯他的被子:“那个,你该起来了,你这样的主人还像话吗?”
谢子修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是还有你吗?”
这家伙未免太惬意了,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在他睡梦之中用他家钥匙登堂入室,站到他床边,他还能睡得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快起来吧,我跟达尔文都散步回来了,你怎么还能再睡?”
谢子修依旧不为所动,睡得很放松。
颜苗小声怂恿:“达尔文,咬他!”
达尔文闻声立刻扑到床上,热情地舔得他一脸口水。
在这火热的攻势之下,谢子修终于慵懒地睁开一只眼睛,抬手略微抓了抓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颜苗看看他那略微凌乱的头发和带了睡意的脸,说实话,她很意外于有人刚睡醒也能那么帅的,睡眼惺忪完全无损于他的美貌。
为什么她自己每天起床照镜子,都会被里面的人脸吓到清醒?
达尔文还在床上兴奋地转圈圈,谢子修靠在床头,眯眼看了颜苗一会儿,说:“好吧,我们一起给它刷。”
所谓的“一起刷”,其实就是,谢子修撑着下巴,坐在沙发里悠闲地指导她给达尔文刷毛,剪指甲。
“来,达尔文,我们清一下耳朵哦。”
颜苗拿起滴耳油,认真翻开狗耳朵。
刚揉了一会,原本乖乖躺在她腿上的达尔文就立刻子弹一样“嗖”地弹出去。在屋子里到处乱窜,撞倒无数家具,活像一个被侵犯了的良家妇女。
谢子修笑喷了,颜苗顾不得瞪他,只得满屋子追着狗跑:“别跑啊,擦耳朵很舒服的,不然会发炎的,啊啊啊,快回来!”
颜苗追得气喘吁吁,好容易才把它哄回来,谢子修也终于大发慈悲,伸出援手,帮忙牢牢擒住它。
一直摸到它舒舒服服地放松下来,颜苗才终于成功翻开它耳朵,滴了耳油。
然后看着他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的甩耳朵,再用棉签帮它擦干净,这才算大功告成。
颜苗累得要命,一身狗毛和臭汗,只能无力地谴责谢子修:“你怎么不告诉我达尔文耳朵很敏感?”
面对她的指责,谢子修只斜倚在沙发上装睡,做闭目养神状。清洁完毕的达尔文也舒服地趴在他们俩的腿上,眯着眼睛让颜苗抚摸脊背,两人一狗倒是其乐融融。
门铃响了,谢子修这才起身,去开了门,对来人笑道:“王师傅。”
进门的是个头发有些白了的男人,那架势一看就能知道是个裁缝,颜苗忙才擦干净手上的狗毛,给来客倒了杯茶。
谢子修介绍道:“王师傅来给我量尺寸,要做下一季的衣服。”
“……”
百货公司里有那么多高级成衣可以买,干嘛还费力气请裁缝做,又贵又慢,还不见得多么时髦,纯粹是资本家的穷折腾。
老裁缝很是和蔼,客气接过茶,便对两人打招呼:“谢先生,谢夫人。”
颜苗一口茶没来得及咽下去,“噗”地喷了半桌子。
老人家未必会关注那种花边新闻,大概只帮谢子修筹备过大婚要用的衣服,却不知道黯然取消婚约这件事,就理所当然地把她误认为是女主人。
谢子修并没解释,只笑了笑。颜苗也能理解他的尴尬,毕竟这要对外人解释起来,不是一般的“说来话长”,还不如误会一下来的无伤大雅。
颜苗坐着看王师傅在帮谢子修量尺寸,男人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让老裁缝娴熟地为他量肩膀,袖长。
量体裁衣在她的认知里是古老和遥远的事了,近在眼前,就有种微妙的感觉。
谢子修笑道:“你也来量一下吧。”
颜苗愣了愣:“我?”
也特意为她做衣服的话,那就太客气了。
“不用啦,我……”
不等她客气推辞,谢子修就无情地:“因为我觉得你最近好像腰变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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