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上了高中,两个人分开了。他还是把他当唯一的朋友,总来找他。可他身边已经又有了新的朋友,不知不觉的慢慢疏远。后来有一天,他又打电话找他,想让他去陪他过节,他明知道他当时是一个人,很想要人陪,可他还是拒绝了他,结果他就出事了。就是因为他的拒绝,他才会出事。就是因为他的忽视,他才会出事......
苏迪讲的很慢很慢,语气也一直很平静,可谁都听的出他话语里的自责,那种痛已经划破了皮肤,进入了血液,流遍了全身,整个心都是鲜血淋漓的。再强颜欢笑也只是表面,眼底最深处的伤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那一刻,尉迟磊的心忽然就揪紧了,很疼很疼,他明白,如果柳随阳真的有个什么,苏迪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安心。对柳随阳的愧疚会象一个巨大的包袱,压的他永远不可能再象从前那样无忧无虑欢笑。
"见不到我和柳随阳坐牢,你更不能接受哪一个呢?"尉迟磊忽然抱住苏迪,把头埋在他肩上,低哑着声音问。
苏迪一手环过尉迟磊的背,无奈的低笑:"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
"我想知道!"
"......我宁愿坐牢的是我。"苏迪眼睛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算是间接的回答了尉迟磊的问题,声音也疲惫的让人心疼。
尉迟磊猛的就把苏迪抱紧了。使劲使劲的抱,用低重却同样让人心疼的声音说:"苏迪,你这个傻瓜!"
那天,苏迪就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着墙,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尉迟磊则坐在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脖子,爬在他的肩膀上一直没有抬头。两个人就这样不言声的坐着。天越来越黑,两个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却还是谁都没有动,也没有人想过要去开灯。直到尉迟磊偶尔的一抬头,透过遮住眼睛的刘海看见黑暗中苏迪眼角有东西一闪,尉迟磊才怔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摸苏迪的脸,真的就摸到s-hi漉漉的一片,尉迟磊的鼻子也在一瞬间开始发酸。更用力的把苏迪抱紧,尉迟磊就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滴到了苏迪肩头。
"不要哭!"尉迟磊哽咽着说,"我不许你哭,苏迪。我不许你为了别人哭。"
苏迪好像是笑了笑,伸手缓缓摩挲着尉迟磊的头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干净温和,带着淡淡的沙哑,说:"你也一样,不许......为了我哭。"
尉迟磊的眼泪就流的更厉害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管也管不住。一滴一滴的往苏迪肩膀上落,一会苏迪衣服就s-hi了一片。即使穿着厚厚的外套苏迪也感到那些眼泪的温度,温热的,然后越来越烫......
那之后,柳随阳的案子突然有了奇迹般的转机。先是上边松了口,透露出证据尚不是很充分,一切都有转圜的可能,然后又有人出来作证说事发那天虽然很乱,谁捅了人一刀虽然没看清楚,但柳随阳的确是后来才捡起的那把刀。于是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了,柳随阳家里也就抓紧时机,调动一切关系打点,终于说通了死者家属接受赔偿,庭外和解。这件事也就被当成普通的街头斗殴,装模作样的调查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柳随阳在过年以前就被放回了家。苏迪的感觉虽然就像做梦一样,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去见柳随阳的时候,看他虽然瘦了很多,但j-i,ng神还不错,苏迪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然后才想起来自从放假以后尉迟磊那家伙就再没联系,想想马上就过年了,忍不住挂个电话过去,电话那边那家伙听起来心情却不太好。但任凭苏迪怎么追问,回答也只是那两个字:"没事!"苏迪也只好当他没事了,说了句"有事打电话。"压了电话。
然后很快就是新年,每天东跑西跑的拜年,苏迪也没空去管别的。忘了是初几了,反正那天是情人节,因为街上都是卖玫瑰花的,苏迪接到柳随阳的电话,说让他去他家,有事和他说。当时苏迪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放下电话,却微微叹了口气--希望是他想错了,今天柳随阳有点不对劲。
结果也真是巧了,柳随阳电话刚压下,尉迟磊又打电话过来,一口一个无聊,要苏迪陪他去打电动。苏迪权衡了一下,实在不敢再甩开柳随阳那边不管,只好和尉迟磊说有事,去不了。
尉迟磊一听就有点不太高兴,不依不饶的问他是不是和哪个女生约会,最后问的苏迪烦了,直接告诉他是去见柳随阳,尉迟磊当时就没声了,然后连再见都没说就撂了电话。
苏迪拿着话筒发了半天呆,也不知道尉迟磊生的哪门子气,却也只能丢开不管,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柳随阳家。
柳随阳家里又是就他一个人,苏迪进去也习惯了,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吃什么喝什么全自助了。
"怎么样,还好吧?"一口气灌了一杯水,苏迪才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柳随阳。这是自柳随阳出来后他俩第二次见面。
"不好。"柳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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