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抱住她,“暖和么?”
她点头。
“可也只是暖和,对不对,没有火。”
她一震,想抬头说话,我不让,于是她安静着。
“黎,你看,亲情和爱情,总是不相同。亲人之间,可以拥抱着取暖,而对彼此无欲无求。爱人之间,会燃烧,会剥夺,要侵犯对方的自由空气。”
“……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没了爱情,变成家人的?”她哽咽着。
“……不知道,”我茫然的叹口气,“即使知道,你我也都无力改变。感情好奇怪对不对,一点点积累,也一点点稀释,结果都是面目全非。”
“焦旸,你长大好多。”她的眼泪落在我的脖子上。
“长大一点,代价沉重。”我苦笑。
“那时候,我求你回头,不分手,是不是太任x_i,ng?”
“女孩子有任x_i,ng的特权,”我擦擦她的眼角,一点点s-hi,“但记得泪水要留给那个想要他心疼的人。”
她又说,“焦旸,那天你答应不分手,是不是害怕我又像当年,无意识的自残?”
“你会么?”我认真的看她。
周黎沉默了好久,绽放开微笑,“这个好像是病呢,我妈跟我提好久了,我就是不承认,看来,不认不行啊……”叹口气,“焦旸,陪我去看看?”
我也笑了起来,“是得看,不过不用我陪了吧?”
她低头抿嘴,我俩肩并肩窝在沙发上,良久,我说,“黎,当天我是真心愿意,没觉得牺牲,也不想后悔。但今天我才知道错了,我太他妈把自己当英雄,你要一双手,但救世主决不是我,如果今天,你说不爱连冬,夫妻也好,兄妹也好,我陪你到老,可是,我这几天明白一个道理,原来能回头的事情不如你想得那么多。”
周黎又哭又笑,紧紧抱着我脖子,“焦旸,那你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
“除了我妈,我最重要的女人就是你。”我特认真地说。
“骗鬼。”她笑着打我。
“怎么骗了,你看我咳巴么?没吧。嘿,咱们得先说好,跟了连冬那臭小子之后,不准不认得我,你还得给我作红豆汤。”
“嗯,就给你一人做,其余谁都没得吃。”
“成,就这么说定了,连冬也不能做给他尝。”
“当然,偷他的存折出来,给你玩。”
我欣慰地叹气,真是没白疼这丫头。
我一通电话,把连冬叫来,小子看到周黎,还挺客气的叫“嫂子”,我狠狠捶他脑门。
周黎不知所措,我说你自个儿告诉他吧,关上门的时候,看见连冬莫明其妙的脸。
我溜达到路口,钻进网吧,杀了好几个人,天昏地暗,直到连冬打我手机,声音收敛的风s_ao着,“兄弟回来吃饭。”
我走在大路上,一伸懒腰,神清气爽。
三个人,找了个小店,连冬和周黎尴尬又欣喜的样子,恋爱中的男女,再怎么掩饰,甜蜜还是冒出来,我放下菜单,说就来一个酸辣汤,那对鸳鸯不好意思的直笑。
席间,周黎的爸又打来电话催她回家,连冬一沉吟,这样吧,明天周末,我俩一块儿回去,我也回家陪父母。
路上,有小摊贩卖长毛绒玩具,大大软软的熊,周黎一步三回头地看,我说这丫头打小就喜欢这些,连冬二话不说就掏钱,周黎满满地抱着,笑的灿如春花。
那晚上,我们仨,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海阔天空的聊着,连冬笑我偷甘蔗的傻样,我一脚踹的他滚了个圈,周黎笑呵呵的看着我俩狗咬狗,手上抱着元宝,元宝咬着熊布偶的玩具,口水嘀嗒。
次日傍晚,我送他俩到车站,要等坐满人才肯开车。
周黎坐在车上占位子,连冬和我在底下。
连冬掏出一支烟,夹在指尖,我心神一下子飘散开,那个人,总喜欢把烟叼在嘴角,贼笑。
连冬递给我一支,我摇头,“不会。你小子几时开始抽烟了?”
“工作,应酬,难免。”他揉揉我的头发,“不会好,焦旸,你还就是呆呼呼的好。”
“男人的帅,不是靠抽几根烟就能抽出来的,”我伸手把他的烟夺了,周黎正隔着车窗看我俩,见我扔了烟,举起大拇指赞扬,连冬抓抓头发笑起来,周黎也笑,害羞得别过头不再看我们。
“焦旸,恨不恨我?”连冬说,傍晚时分,有风吹过来,很凉爽,我记得小时候,我俩在这样的傍晚抓蟋蟀。
“……有点儿。”沉默了会儿,我问,“当初陪考,反而我被录取,你恨不恨我?”
“……有点儿。”
又沉默会儿,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我勾着他的肩膀,说,“小子哎,当天就是坐着这辆车,我俩从那小旮旯来到市区。”
“没错,在拐角的路口,我买了两百八十块的伞。”
“人生全变了。今后,还会有很多个路口,很多个拐角。”
“嗯,可能做不到永远并肩齐行了。”
“是啊,总不能再一块做作业一块留夜校了。
“焦旸,说了你别笑话我,我只要一想到不能再和你偷甘蔗,就难受。”
“傻子,不笑话你笑话谁,学人玩深沉。”
“……嘿。”
“我这人事儿多,找你麻烦的时候,你天大的事都得扔了。”
“废话,兄弟最大。”
“不准欺负那丫头,今后连我的份一块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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