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栖死死抓着他的手,那力道几乎能抠进血r_ou_里,他整个人抖的厉害,剧烈的喘息难耐,身体内如万千虫蚁噬咬,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意识又清醒的可怕。
“卿玄……我难受……疼……”
“不怕,我在。”范卿玄一直断断续续在和他说着话。
范祁山眉心紧蹙,看了瑶光尊一眼,旋即几人退出屋子。
“瑶光,你跟我说,这毒究竟怎么回事?宁儿在信中并未提及。这段时日又发生了什么?”
瑶光叹了口气,将空琉叛逃师门后的事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遍。
范祁山沉默不语,直到听说谢语栖为夺取七绝散之毒,身赴洛家险些丢了x_i,ng命,他脸上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动容。
云英摇头道:“这孩子……竟为了玄儿……我若知道这些,也就不会说那些伤人心的话了。”
范祁山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吩咐瑶光道:“范宗属你医术最好,待他情况稳定些,好生调理一下吧……”
云英笑了笑,道:“那我去看看宁儿,想必也是受惊了。”
范祁山点头道:“我随你一起。”
两人结伴往赵易宁住着的小院走去,刚一进院子就听到赵易宁怒气冲冲的砸了一地的东西。
云英惊了一下忙推门而入,见了屋内一地破碎的碗碟,再看赵易宁一脸y-in沉坐在床边。
“宁儿。”
赵易宁看了云英一眼,怏怏的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不愿说话。
云英无奈的看了眼范祁山,然后坐到赵易宁身侧道:“发这么大脾气?今夜索x_i,ng并未出什么事,又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赵易宁道:“我不想见到那个姓谢的!”
“他始终是客,你就当他不在——”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是他!同样是男人,我与他有何不同!”
范祁山现在门边始终无言,云英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宁儿,看开些。”
“云娘,你们赶他走好不好?”
“宁儿,就算我们赶走了他,你也……”
“赶他走!赶他走好不好!!”
云英皱着眉,沉沉叹了一口气:“宁儿,你听我说。他怎么说也帮我我们不少,更与玄儿有过命交情,论道义也不该赶他走。何况就算我们不顾这些,要走也得等人伤好了不是?”
赵易宁不说话,眼底满是愤愤不平。
过了许久,他咬了咬嘴唇,埋首道:“云娘,我有好些话想和你说说。”
云英应了一声,朝范祁山道:“祁山,我也许久没和宁儿说话了,你先回屋吧。”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赵易宁一双眼中噙着泪,断断续续的讲着儿时初到范家的事,一件一件历历在目。
云英静静地在听,她甚至从来都不知赵易宁的感情藏的这般深,不住在内心声声叹息。一人用情至深,令人动容,另一人又何尝不是倾覆所有。
赵易宁喃喃的一直说到深夜,最后靠着床栏沉沉睡去,脸庞还挂着泪。云英将他移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兰亭阁中亦是难眠之夜,范卿玄满身疲惫,眉间刻痕愈发深陷。
谢语栖体内的残毒折腾了近一夜,临近天亮才逐渐平缓下来,而他此时已然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其实单靠素翎那一掌并不足以伤他至此。谢语栖没说,但是范卿玄明白,在西街上遇到仇家暗杀,他负伤了。
范卿玄替他整理好额边散乱的头发,替了一盆水给他擦拭着额上的汗。
看着他眼下深深的疲惫,男子亦是愁容不展,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直到巳时左右,谢语栖才渐渐清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谢语栖微微眯起眼,不太适应窗外的日光,明晃晃的眼前一片白茫茫。
范卿玄见他挣扎着想起身,便扶他坐起,往他身后加了两个软垫:“两个多时辰,若是困就再睡会儿。”
谢语栖摇摇头:“不困,就是身上乏得很……”
范卿玄见他神情沮丧,稍稍捏了下他的手心道:“瑶光说你好生修养便是,以后当心些,体内余毒当不会发作。”
谢语栖暗自调理了下内息,表面虽无波无澜,却隐隐有翻江倒海之势。
“要吃些东西么?”
谢语栖合眼道:“没胃口。”
范卿玄干脆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冰冰凉凉的,便扯过了外衣披在他身上。
谢语栖无力的笑了笑道:“看不出范大宗主还挺会照顾人啊,这可不像你做的。”
“……如若可以,我希望受罪的是我。”
谢语栖没有再看他,目光投向窗外,望着日光下微微晃动的枝叶愣怔出神,直到眼睛酸疼发红了,他才轻声道:“范卿玄,我们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避世而居好不好?盖一座木屋,种一片花圃田,时而下山除灵,兴起了就云游四海,倦了就回到木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什么也不管了好不好?”
“怎么突然这样想?”
谢语栖低眉:“就像是寻常人家那样,也是奢求么?”
范卿玄顿了一顿,道:“并非不可能,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你想去哪里,我随你去。”
“一切随我?”谢语栖一双眼眸微微放亮,“什么也不管了?”
“不管了。”
谢语栖:“我可当真了,这是承诺。你若不来,我就去找你。”
“好。”
说话间,卫延从屋外冒出个头来,咳了一声。
范卿玄回头看去,眼中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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