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到下午两点,程父已经很久没和女儿这样长时间的相处了。
快要结束,他有些不舍,却不想程声突然道:“爸,你看乔语拍的戏时,除去她的台词问题,她演技方面有什么建议吗?”
乔语眼睛一亮。
她拍的偶像剧中不乏有老戏骨参演,但大多数接触的还是同辈人,要么两相碰撞毫无水花,要么互相被对方压戏,很多时候都处于独自一人辛苦摸索的阶段,能有前辈指导都是少见。
“好啊。”
程父当即答应,痛痛快快地把自己的经验之谈对乔语全盘托出。
乔语求之不得,能被这样富有经验的戏骨教导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程声在旁边贴心地给两人倒水。
等说得差不多了,程声又道:“爸,我让妈近期举办一个宴会,请些她的朋友过来,你也带些老朋友过来吧,到时候我和乔语一起去看你们。”
宴会?
乔语惊讶地看着程声,后者朝她眨眨眼,“就是个普通聚会,反正你最近也空闲下来,就陪我一起去吧。”
“好啦,我陪你去,又得蹭吃蹭喝了……”
乔语的身后,程父的表情却一下子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他们夫妻两个人的朋友,年龄大都在四五十岁,要么德高望重,要么拥有雄厚资本,是几乎掌控如今大半个娱乐圈的人。
宝贝女儿只带乔语一个人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让他们做桥,搭个线让乔语获得那些珍贵人脉。
他重新打量乔语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意识到女儿把她看得很重,徐徐颔首,“好,到时候我一定多带些人过去。”
至此,这顿饭才算终于结束,乔语看向窗外,外面已是夕阳西沉,暮色四合的傍晚了。
和父亲道别时,程父给程声一个包装j-i,ng美的礼盒,“送给她。”
程声嗯了声,默默坐进车里,开着车逐渐离开他的视线。
倒是乔语在车上一直同程父道别,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程声。”
乔语好奇地问她:“程叔叔送你什么啊?”
“他不是送给我的,是送给我妈的,估计又是一束永生花。”
“永生花?”乔语惊呼,“你爸好浪漫啊,真羡慕阿姨……”
程声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夜幕低垂,黑色慕尚在路上飞驰,渐渐放慢了速度,在某个路口停下。
“乔语,我有话想跟你说。”
程声放下手,轻声道。
她没有开车灯,车里暗暗的,只有夜风轻轻拂过她们的脸颊和发梢。
她的语调仿佛被风吹去了温度,泛上一层淡淡的凉意。
“怎么了?”
乔语感觉她的心情很低落,“程声,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一定帮你。”
程声在黑暗中轻笑一声。
“你听我说就好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累,“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我母亲是谁,她叫喻时非,当年和父亲被称作金童玉女,也是名女演员。”
“我知道,我小时候还看过她的不少戏呢。”
“为了和我妈在一起,我爸甚至一度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选择和妈结婚,在当时被传位佳话,事到如今都说他们是一对模范夫妻。”
程声低下头,“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乔语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爱着妈妈,但妈妈那时正爱着一个苏联的姑娘。”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乔语过了好几秒才理解其中全部的含义。
“妈妈不想和爸爸结婚,她曾经疯狂地跑去那时还被称为苏联的地方去找那个姑娘,差点被姑娘的家人用枪打死,回来后被家人逼着和爸爸在一起了。”
“妈妈数次想和爸爸离婚,但爸爸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十年前就不住在一起了。”
“这期间,妈妈再次提出之前的要求,爸爸依旧不同意,到最后她也累了,不再提了,他们就维持着如今这样的关系,无法后退,但也永远无法向前。”
乔语说不出话来。
程声转头,胳膊搭在车窗上,凝望头顶的夜空。
有几颗星星发出微微光芒。
“那时在那种环境下,大家都以为妈妈有病,只有爸爸不这么认为,可他太执着,非要把妈妈囚禁在笼中,不让她去感受天空到底有多少种不同的颜色,他总是认为开花一定要结果……他永远不肯放下。”
“所以每次我和他见面,他总要让我送永生花给妈妈,只因为永生花的花语是永不凋零的爱,但他不知道比起这种人工制成的花,我妈宁愿喜欢鲜花,就算只绽放几个小时,好歹它真实的盛放过。”
乔语小心地问:“后来……后来那个苏联姑娘怎么样了?”
“嫁人生子了。”程声说得轻描淡写。
乔语不知道程声是如何得知她母亲的往事的。
可既然程母“无数次提过离婚”,程声的童年和青春时代是如何度过,却可想而知。
她轻轻去拍她的后背,“程声,你别难过了……”
她听得鼻子也酸酸的,“父母与我们骨血相连,很多时候我们无法改变他们,但至少能改变自己……”
程声在她的安抚下慢慢转过身来,望着她。
昏暗的视线中,乔语觉得程声的眸子依然闪烁着光芒。
她摊开手,“要不要抱一下?难过的时候有个拥抱,心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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