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是书院的主管官,江长晏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三十年有余,他为人清廉不事张扬,又深谙变通,不涉足朝堂权利,所以至今,虽然多方势力觊觎,但鹤亭书院始终一座书院。
若是江长晏蒙冤受罪,还是被泼上刺杀皇上的罪名,潘家就能顺势自己的人安c-h-a在祭酒的位置上。
一想到这里,叶知昀就难止怒气,潘家为了权利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司灵忽然道:“他过来了。”
下一刻,潘志晰推开门走进屋,司灵已经躲在垂帘后方。
叶知昀扶了一下帷帽,“潘公子。”
潘志晰经过小厮那一遭,本想好好跟对方讨论讨论丹青,现在却被打乱,只能跟他约好下回带来倪珽的画再说。
叶知昀答应下回一定带来倪珽的画给他观赏,潘志晰才匆匆离开。
他在屋里坐了良久,司灵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提议道:“要不然把事情告诉世子,让世子来解决?”
叶知昀摇了摇头。
司灵凑近了一些距离,想了想,道:“要不先告知祭酒,让他小心。”
“嗯。”叶知昀仍然在思忖着应对的办法。
“他们刚才说到‘阎刀’,你知道‘阎刀’是谁吗?”司灵在旁边紧张兮兮地道,“他的名声很大,作为刺客的实力数一数二,而且杀人的方法特别残忍,每次都不一样,尤其擅长活剥人皮。潘志晰现在派他来杀你们,就是我也挡不住啊。”
叶知昀起身,“放心,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可以早一步筹备,我们先走,离开这里。”
沈清栾在楼下的角落里等了他许久,见他们平安出来才松了口气。
三个人回去的路上商量一番,首先得通知祭酒,早早防备,再让沈清栾无论出门还是在府中,护卫都跟随在身侧,为了防止波及到沈尚书,也找个由头让侍卫保护。
叶知昀则暂且待在王府里,王府的守卫不比寻常,刺客不会贸然来闯,只要他们别独自外出,平日提防一点便好。
今日的事结束后,叶知昀回去已经到了晚上,睡了一觉,到了早上才看见世子。
他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边大步向长廊里走,边用布擦干剑上的血,察觉到了对面的视线,抬起头。
叶知昀和他对视,问:“世子,你是从正门进来的吗?”
李琛收起剑,把落下肩上的碎发拨到后面,笑了一下,带着还未散去的寒气,“翻墙头进来的。”
叶知昀就知道,若是他这样子回府,门前守卫看到了,定会告知燕王,少不得又是一番事端。
“世子,你身上这是谁的血?”
李琛道:“今日跟着北衙禁军沾上的。”
“北衙禁军?”叶知昀一怔。
“你还不知道吧?昨日皇上直接下旨,赐了我个武官当当,禁卫校尉,这大冷天为抓逃犯巡了一夜的城。”李琛说着伸了个懒腰,官职这事他上回推了一次,晋原帝表面没说什么,转眼就下了一道圣旨。
叶知昀倒从来没有想过皇上会让李琛担任校尉,北衙禁军屯兵于城北,直接授命于皇上,负责护卫长安,重中之重,校尉头上就是统领,现在的统领年迈体弱,李琛先做几年校尉,一旦他逝世,那么……
从燕王那里释去的兵权,又会落在世子手里。
想到除夕那夜世子和他徒步进宫,不与燕王一道,那是为了表现给谁看的……叶知昀不由心惊。
正入神,李琛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想什么呢?”
叶知昀被他一捏回过神,向后退了退,“世子快去洗洗换件衣袍吧。”
李琛仰头笑起来。
近来长安城很不太平。
先有皇上遇刺,后有满城闹邪祟作恶。
邪祟这事一两户人家闹出事就算了,可城里到处都有流言,倒没出人命,只是常常有人见到半夜里,鬼火飘忽,窗掠白影,一连十多日,官兵追查也是无果,闹得人心惶惶。
叶知昀觉得很是不寻常,这事就发生在世子当了校尉后,他想要提醒世子,可对方忙碌在外,基本见不着人影。
他只能带了两个侍卫去茶馆找司灵,两个人站在角落里商量。
“邪祟一事定是有人作乱,禁军最近巡城也没有结果,若是我们能揪出是谁散发流言,就能顺着找到是谁在背后捣鬼。”叶知昀说了一堆话,中间不带喘气,看向司灵,“你这里有没有消息?”
司灵听他说了一堆话,面露难色,挠了挠下巴,目光游离不定,“我不太清楚……”
叶知昀看着他的反应,微微眯起眼睛,“事关世子,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别隐瞒了。”
司灵犹豫半晌,揽过他的肩膀,转向墙角,低声道:“其实吧,这个事我不好多言,但跟你吧,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
叶知昀不明所以,接着听见对方道:“我也是从我爹那里偷听到的,毕竟我爹掌管茶馆,才是真正和世子提供情报的人,这邪祟一事,你别不信,其实是世子自己整出来的。”
叶知昀愣了一下,困惑道:“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些夜里飘荡,引起流言蜚语的东西,都是世子使的障眼法。”
叶知昀出门一趟,只得到了这个想不通的说法,不明白世子想做什么,但好歹心下稍稍安定。
又过了一日,城里邪祟一事愈演愈烈,宫里传出来消息,晋原帝要在承天门举办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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