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弯弯笑眼像极了月牙的弧度。
那张孩子气的脸越发显得可爱。
於是那种轻松的气氛也让少年王的表情柔和起来。
“如果是夥伴的话,就算是身处和我一样的立场,也一定可以和兄弟友好相处的。”
他说,揉了揉他的头,目光温暖含笑。
——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石柱支起的偏殿,那华美的石雕和柔滑的石料昭示著居与此处的人将是如何尊贵的身份。
但空旷的空间,寥寥的数个物件,也显示出此处已长久没人居住。
此刻,它的新主人在整个房间中x_i,ng价比最高的豪华大床上正在重复著以头撞墙的行为。
“我是笨蛋啊笨蛋啊。”
哭丧著一张娃娃脸的少年再一次将头向墙撞过去。
当然,力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表达自己纠结的心情,又不会伤害到自己。
到底他为什麽会突然想到说那样的谎话啊……
最悲剧的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谎话居然被相信了!
另一个我你为什麽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父王居然真的是一个喜欢四处留情的fēng_liú男人啊。
为什麽我胡乱编造的一个母亲过世後带著母亲的遗物从异国他乡千里迢迢来认亲的王的私生子,因为进不了王殿只得晚上偷偷潜入所以早上才被人撞到这样狗血的故事真的有人信啊!
事情发展的经过,大概就是他手上捧著的曾经用来装千年积木的黄金柜被神官们认了出来,鉴定结果得出这的的确确是王家之物,并认定这个是前任法老王留给自己的情人用以证明自己血脉的东西。
“虽然肤色有点奇怪,不过大概是前任王的异国情人的原因吧。”按照其中某位神官的说法──“就算只看这张和王以及前任王年轻时一摸一样的脸……虽然少了点王气少了点霸气似乎还少了点其他什麽东西甚至身高也少了很多,但是绝对是和王有血缘的王族。”
天知道他那个时候多麽想冲过去抓住那个神官的肩膀死命地晃,虽然自己承认前面几点而且对那所谓的王八之气一点都不在意但是最後那个身高的问题你不说会死麽会死麽!
当然,他最终还是没那勇气将其付诸於行动。
年轻的法老王从看见他的脸的那一瞬就不再开口,就算在大殿之上辨明身份的时候,从头到尾也是一言不发,沈默地任由神官们认定了自己王弟的身份後就起身离去。
大概是生气了。
不,一定很生气。
他继续抱头撞墙。
──以我的立场而言,所谓的兄弟就是会给我带来危险和麻烦的存在──
话说回来,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故意要惹另一个自己生气。
因为当时那双带著警惕而鄙夷的绯红瞳孔在自己身上徘徊的时候,的确让他没来由的火大。
那一句“无礼的家夥”更是让他的无名火烧到了极致。
於是他想也不想就故意做出了会让了另一个他困扰的事情。
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大学生了,不应该这麽孩子气。
我应该是成年人了应该成熟了,随便就发脾气是不对的不对的。
他深刻地进行自我反省。
以後我一定会找机会向你道歉的,另一个我,请原谅我吧。
双手合十对著黑暗中并不存在的另一个他表达歉意,他带著纠结无比的心情,筋疲力尽仰躺在床上。
现在还不能说出真相,因为说出事实马上就会被处死。
他疲倦的想。
因为那个傲气的少年王已经不再是‘另一个我’了。
已经不可能再从‘另一个我’的眼中看到那种熟悉的温柔了。
冒充‘另一个我’的王弟,的确是因为一时火大,但同样也是他下意识自我保护得出的结论。
就如同亚图姆在现世是异类一般,硬生生c-h-a入这个世界的他同样也该归於异类的范围。
和没有身体的亚图姆不同,这里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他作为一个个体存在於这里。
要在这里活下去,就必须确立自身存在的价值和义务。
作为一个现代的大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在这个古老的年代,他什麽都做不到。
所以唯一可以利用的,只有这张和年轻的法老王一摸一样的脸。
带著三分火气、三分紧张、三分侥幸,他编造出了王弟的谎言。
值得庆幸,他蹩脚的谎言似乎得到了认可。
他成功获得了停留在这个世界的位置。
他睁著眼看著天花板,虽然很困倦,却无论如何也睡不著。
空旷的房间,漆黑的夜幕。
耳边回响著尼罗河流水的撞击声。
真黑。
他这麽想。
半夜会做噩梦吧。
只是,就算在夜晚因为噩梦的惊吓而睁开眼,也不会再有人坐在床沿对自己温柔的笑了。
新的一天,太阳神一如既往将光芒赐予大地。
早期的人们忙碌著许许多多零碎的琐事。
法老王的宫殿深处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我不穿!”
跪在地面捧著衣服的侍女一脸惊恐和委屈,战战兢兢地仰视著自己新的主人。
“殿下……”
若是以往,温柔且颇有女权主义倾向的少年说不定会就范。
可是现在──
虽然已经是大学生却依然酷似初中生的少年一张娃娃脸涨的如苹果般的粉红。
虽然与令人战栗的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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