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能有何办法呢?
果然,无烟帝俯下身凑近那两株草望了望,选定了其中一株伸出手去。
流光将军待察觉到他袖里的银光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了。
无烟帝飞快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腕间轻轻一划,一道细不可查的刀口现在美若白玉的皓腕之上。下一刻,一汩汩澄金的帝血由其内顺流而下,滴落在那一株低矮的草叶上。
“陛下……!”
流光将军大急!
帝血──!
陛下竟然用帝血强行催长流光草让其成型──!?
流光将军如此惊异是有道理的,现下若是换做金姣或是雪尘早已哇哇大叫呜呼哀哉不已了。
这帝血可不单同於凡人的血和其余仙家的血,天帝的帝血是连著他的命脉,他的魂元的。还记得倪荒曾用无烟帝的帝血催动可抵御整个三界的“帝王之契”麽。当时便是因著帝血的牵由几乎让倪荒成为了另一个天帝!
天帝是什麽人呢?天帝是整个天上天下的所有主宰,除了天帝自己,还有什麽人能让他流血?
除却帝王伴身的神兵可以伤他之外,别的利器几乎近不得他身,而几乎从不受伤的君王,让帝血更可见弥足珍贵了。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帝血很难再生。
也就是说,无烟帝现下每流一分血,流掉的都是他自己的魂元,而这些魂元也许用千年万年都是再难弥补的。
可是任凭流光将军如何劝说,无烟帝都只是微垂著首,默然不语的看那金色的血液顺著指尖淌落而下。
而被血渍蔓延过的草瓣一分分自青涩蜕变成饱满,由枯瘦渐渐成长为茁壮,从无烟帝的膝前一点点拔高至腰际,再至眼前,最後成型。
流光将军睁著眼看那被帝血所ji-an到隐隐散出金光的土地,感觉那时光漫长的永无止境一般。待无烟帝终於收回手,方要缓下口气来,却见无烟帝又摸出那把匕首在有些结痂的刀口中用力补上一刀!
流光将军坐不住了,陛下这是做什麽!!?
他虽摸不准陛下的魂元究竟有多淳厚,可那些流掉的帝血在他看来绝对已抵得上无烟帝二至三成的法力了,怕是亿万年都别想复原,如今这一刀雪上加霜,同自残无异!
无烟帝却看也不看他,抿著唇从怀里拿出一白玉小瓶将那伤口凑到其上,五指成拳,一个用力,那狰狞翻卷的刀口中又慢慢流出血液来。
小半瓶……半瓶……到瓶满之时,流光将军已明显可见无烟帝的唇色都泛出苍白。
流光将军震恸中,已明了无烟帝到底想要如何了,而与此同时,心内更升起一种犹疑惶惑的不安感……
无烟帝的行为与其说是疯狂,更像是一种义无反顾。流光将军不认为他连这几千余年都等不得,若是他想用帝血催长,并不需要如此急促的便将流光草长到成型,他完全可以分作几次,对他魂元的伤害也不会如此冲击。
可如今陛下到底在作何打算?
如他所料,无烟帝一边放下袖管掩住伤口,一边将玉瓶递到流光雅面前,道,“拿著吧。”
流光雅僵著手,没有动。
无烟帝蹙眉,“这是我欠你的。”
流光雅仍是默默的望著他,无烟帝看他模样,无奈的轻叹一口气。
“雅,我以为这世上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我了。”
流光雅心内一动,恍然间像是看见无烟帝眼内有微光闪烁。
是啊……,无论陛下做什麽,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这感受,自己还体会不够麽……
流光雅窒了窒,终於还是伸手将那白玉小瓶接了过来。
恍惚间,好像感觉无烟帝的身形不稳的晃了一晃,然而下一刻,无烟帝便飞快的手指结印拉出一道金色的眩光笼在那株高高的草上。
不过一瞬,流光将军面前一片刺目中隐隐可见那曜光渐渐融成一个纤细的人形。
无烟帝伸出双手,那人形便慢慢顺势倒入了他的怀中。
无烟帝拿衣袍覆住其身,愣愣的看了他一会,便将他整个揽在怀中。
流光将军透过那衣袂间可以窥见那人形细白娇嫩的脚踝和手臂,也许因为还掺了帝血的灵力,连那肤色都透著绮丽的瑰光。
无烟帝视若珍宝的小心拢了拢怀里的人,对流光将军颔了颔首,便迈步要走。
流光将军怔愣中,急急出声唤他。
“陛下……!”
无烟帝慢慢回头。
流光将军咬了咬唇,轻轻道。
“保重……”
无烟帝有些惊讶的抬了抬眉,浅浅一笑,慢慢返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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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天想偷懒一天的…
半夜三更强迫症又犯了…不更难受…还是赶了篇po上来了…
《梵罗门》快要准备收尾了~
不过不要以为就会这麽平淡的结束哦……嘿嘿(怎麽笑的这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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