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眼中异色一闪而过,跟在韩嫣身后进了韩府,穿过景物别致的前院儿进了正堂。屋子的假花盆栽已经被花棚内的真花取代了,繁花似锦,暗香浮动,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刘陵眼前一亮,出声赞道:“怪不得大家都说阿嫣公子十分会享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寒冬腊月,百物萧条的时刻居然也能弄出这般姹紫嫣红的景象。阿嫣公子果然是个心有丘壑的人物。”
韩嫣闻言,勾了勾嘴角。随意走到上首处铺满柔顺皮毛的宽椅上歪斜着,指了指面前的座椅,漫不经心的说道:“咱们两个也算是相熟了,这种客气话不必再说,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早有准备好的侍婢们奉上了热热的n_ai茶,然后寂静无声的躬身退下。
“阿嫣公子这话是不把我当外人的意思吗?因此不必假意寒暄热络?”刘陵看了一眼训练有素的侍婢,心中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歪了歪头,貌似天真的说道。
“我这人跟谁都不耐烦虚情假意的客套。”韩嫣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咱们可能要说一会儿话,你还是先坐下吧!”
“坐哪儿呢?”刘陵漫不经心的打量四周,掩口调笑。“坐在你的腿上吗?”
“我这人身娇r_ou_贵,经不起你这千金重量。你还是坐那儿正好。”韩嫣笑嘻嘻的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座椅说道。待刘陵有些嘟着嘴的坐下了,继续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被淮南王打的吗?”
刘陵目光闪烁,她没想到韩嫣居然如此直白。下意识低下头遮掩似的说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手下的奇宝斋有一个铺子专门卖一些胭脂水粉和香料等女人专用的东西。你说你脸上的伤痕我会看不见吗?”韩嫣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追问道:“应该是淮南王打的吧?”
刘陵有些心绪不定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立刻察觉自己被韩嫣牵住了情绪,屏息凝神,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笑着说道:“我父王对我的喜爱那可是有目共睹的,阿嫣公子可别信口开河呀!”
“他对你好那是因为你目前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不过即便如此你今日不还是挨了打骂?若是有一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会怎么对付你?”韩嫣不屑的撇了撇嘴,假设道:“是对你置之不理,任由旁人欺辱打骂,还是随便找个他能用得上的人把你嫁了?”
顿了顿,韩嫣又信口胡诌的说道:“不过貌似你的名声已经毁了,那些真正的世家名门们会甘愿娶一个别人穿过的鞋子吗?这么说貌似大房正妻你是做不了了,好在你容貌妍丽,做个妾室倒也还勉强。”
刘陵被韩嫣说的眼睛一红,气上心头,下意识愤恨的说道:“我名节败坏还不是拜你所赐。今天的事情是你干的吧?要不是你父王也不会——”
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悚然噤声。
韩嫣闻言,满不在乎的笑道:“这种陷害的事儿,也都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设计过我,那么被我反设计回来也就是正常的事儿。正所谓愿赌服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说到最后一句,韩嫣想到什么,扑哧一声笑了。
刘陵误以为韩嫣这笑声是幸灾乐祸,皱着眉头瞪了韩嫣一眼,闭嘴不语。高耸的胸脯不断起伏,想来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刘陵毕竟是个女人,背后闲言碎语那是背后的事儿,被人直指着鼻子说了一通,谁也无法置之不理。
韩嫣看着刘陵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一丝羞愤,知道刘陵并不是不在意如今的遭遇。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女人嘛,在这种男人至上的风俗中总是不占优势的。比如一个男人有很多个女人,大家只会说这个男人fēng_liú,甚至引以为傲。可若是一个女人有了太多男人,那么就是水x_i,ng杨花,自甘堕落。人们的道德标准对于女人永远都是苛责为上,即使这个女人的身份是郡主也不例外。做了一些所谓的出格的事儿,就会被人唾骂为伤风败俗,甚至大逆不道。哪怕是你至亲的人也会轻蔑你,丝毫不会考虑到你做这些的初衷是什么!”
刘陵听到这里,面上现出一丝悲愤。直觉得韩嫣的话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头。
韩嫣见了,再接再厉的说道:“你看看你,为了淮南王做了那么多。费劲心机,再三筹谋。最终不过是为了一点点小事儿他就对你动手打骂,全然不记得你当初为他做了多少。这还是他依仗你的时候呢!若是某天他大业既成,坐稳了位子之后,你一点价值都没有了。狡兔死,走狗烹,你又丢了他这么大的人,他到时候会怎么对你呢?”
刘陵狠狠瞪了韩嫣一眼,寒声说道:“你们男人都这样。”
“这个世道,总是要求女人站在男人背后的。哪怕是她再有才华,也不允许和男人正面交锋。真是可惜啊!”韩嫣装模作样的摇头叹道。
刘陵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沉默半晌,韩嫣仔细打量着刘陵面上的y-in晴不定,突然开口说道:“你这么费劲心机的帮着淮南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到刘陵张口欲答,韩嫣嗤之以鼻的笑道:“可别说是因为孝顺之道,你刘陵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什么亲情友爱,在你面前连浮云都不是。”
刘陵有些没听清韩嫣话中的意思,不过这并不妨碍刘陵领悟韩嫣说这话的目的,当即冷冷答道:“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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