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擅作主张,罪该万死!请殿下明鉴,臣绝无贰心,仍与当年一样誓言追随您到天涯海角,助殿下登上大位!」
「孤王能相信你这句话吗?近期你常常对孤王的决定有意见,甚至阳奉y-in违地放走白酆,让孤王感到遗憾难过。你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孤王实难判断。」
「微臣一心只为照王殿下与千y-in打算,放走白酆也是为了将来布局,不是为了忤逆殿下。倘若殿下无法相信臣,臣愿立刻当场刎死以表忠心!」慷慨激昂地说道。
照王瞇起眼打量,子鸷则一动也不动地用坚定的眼神与不惜一死的态度,接受他的审视。
「不行,孤王还是不能轻易就相信你,除非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献上来。」
「臣的一切都是照王殿下的。」
薄唇漾出老谋深算的笑。「那个女人也是吗?」
「女......人?」
翻身坐起,照王招手要他靠近一点,子鸷于是移到他的膝前。
照王以一手抬起他的下颚,狡猾的黑瞳搜索着子鸷的真心。
「别装了,孤王是指那个在你身上留下水粉味的女人。你既然说你的一切都是孤王的,那么......和孤王分享她,应该也不会困扰你吧?这可以让我们的君臣之情更加牢固,不是吗?」
他的要求如一道闪电在子鸷的后脑门上重重一击。「殿下要......她......?」
「这将证明你对孤王没有贰心。你能吗?」
子鸷双眼凸瞪着他的主子。一点都不知道这要求对子鸷是何等残忍、何等恶劣,这不只是要他做个卑鄙胆怯的哈巴狗,剥夺他的男子气概,更痛苦的是,他的心被狠狠地蹂躏了!
从小跟在照王身边,他以为没别人比自己更懂得照王的善恶、好坏、懦弱与倔强的各种面孔。纵使别人眼中的他是心狠手辣,是y-in毒孤僻,但子鸷都能理解他背后的理由。
心狠手辣是因为他胆怯,比谁都怕「后患无穷」这四字。
y-in险狠毒是他色彩斑斓的伪装,只想恐吓众人远离他,不愿被他人看见真正的他。
在一个没有兄弟手足、爹疼娘爱,没人能教他情为何物、爱的可贵之处的冰冷宫殿内长大成人,谁都会变得孤僻。
假使自己不在他身边守着他,照王会变成怎样?偏离了身为「人」的道路,堕落地踏上恶鬼之路,成为一个众叛亲离,人人皆欲除之而后快的暴君吗?
「魏子,你的回答呢?」
曾经,他以为天塌下来,都压碎不了自己坚决守候照王殿下的一颗心。
他会永永远远地留在殿下身边,打死不退,死了也会保护他。
他,错了吗?
「孤王的要求有这么过分吗?既然你没办法立刻决定是那个女人重要,或是我重要,你就退下吧。孤王要你闭门自省,直到有答案后再入宫来见我。」
子鸷心痛地凝视着照王,殿下知道这项要求有多伤人吗?一定知道吧!这又是另一场殿下给他的试炼吗?这回子鸷没有自信能过关。
--黔驴技穷。彻底地完了。
这回子鸷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令照王满意,让自己安然无恙地通过考验的招数了。
两名轿夫扛着一顶没有任何装饰的轿子,于深夜来到魏辅将府邸前。
「姑娘,到了。」
轿内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拎着一串铜钱道:「这是约好的酬劳,半个时辰之后,请再过来这儿接我。」
讲了「多谢赏赐」后,两名轿夫迅速地消失于黑夜的街道上,而安坐于轿内的人儿,确定周遭没有闲杂人等后,这才小心地撩着长裙脚,步出轿子。扁笠薄纱遮掩住泰半绝美的容貌,只有一双黑不溜丢的眼儿半露在外。
「这儿就是魏府,倒是比我想象的气派嘛!」低沈沙哑的嗓音揶揄道:「看样子,那任x_i,ng的主子还知道要善待自己的人。」
两步上前,敲打着悬于门侧的「响板」,不一会儿,一名气呼呼的家奴前来应门道:「谁呀?这种时辰上门来干什么的?!」
稍稍解开薄纱,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说:「这位大哥,请您代小女禀报魏大人,雪鸦前来一访。」
难得一见的绝尘容貌,差点让长工的口水流下来。「......是,您请稍待!」
自我禁足进入了第三日,子鸷的样貌已经不复见往日的尔雅英挺。下巴横竖乱长、狼狈冒出的胡渣,清澈的眼睛如今布满红丝,未梳整打理好的发髻散乱得像是浪人狂子,而且全身上下冒出了浓浓酒气,让人无法近身。
「耳闻你被禁足,我是已经猜到你会非常沮丧,所以特地前来陪你喝一杯解解闷,但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雪鸦一边捡起地上的空酒壶,一边摇头说:「你已经不是在喝闷酒,你是在自杀吧?你不知道,酒这玩意儿喝多也是毒,会死人的。」
「......现在的我,与死有何分别?」双目空茫地看着前方,自嘲地一嗤。
雪鸦苦笑。「枉费我之前辛辛苦苦地想避免你把自己逼进死角,哪知道你那天才主君只要动动小指,就能让你要死不活地成了一具行尸走r_ou_,我真是白做工了。」
子鸷闷不吭声的,麻木地举杯想再喝,但雪鸦已先行扣下他的杯子。
「行了。你想死,我一刀给你个痛快,别浪费酒了。这也是人家挥汗如雨酿出来的结晶,不该被你这样糟蹋。」
闻言,子鸷松开杯子,改而扯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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