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分钟后,原地坐着的东方忽然站起身,走到那几辆摩托车前,花懿锦愣了一愣,随即像似猜到她要做什么,踩着高跟鞋飞速就跑下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
花懿锦锁上门,女生情绪有点激动,扒着门把吵着要下车。花懿锦抬手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于是女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贴在窗户上,r_ou_r_ou_的脸颊贴得都变了形。
花懿锦皱了皱眉:“你想坐牢吗?亏你想的出来在刹车上动手脚,回头出了人命你就是故意杀人!”
东方默了默,抬头咬了咬牙:“几个人渣,死了干净。”
“犯不着拿你自己陪他们。”花懿锦发动车子,看了她一眼,说:“你家在哪?”
东方愣了几秒,抬头看看她,又摇摇头:“不想回去。”
“去林谧家?”
“我把她弄伤了,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东方沮丧的说,“你随便找个垃圾堆,把我安静的丢进去就行了。像我这样的人,爸妈不要,现在爷爷也不要了。”
花懿锦:“......”
她可能跟这孩子有点代沟,明显跟不上东方的脑回路,直接转着方向盘往餐厅的方向走。一路上,东方旁若无人的嘟囔,碎碎低语,花懿锦也算是听了个大概,从小没爹妈,现在爷爷也过世了,小姑娘的好朋友又不要她了,人家觉得世界好灰暗,人生如此落寞,生出了悲观的念头。
花懿锦听着心底也有点压抑,她初中时候母亲过世,父亲忙着扶情人上位,而那时候她孤单一个人就寄住在母亲好友家里,也是那时候见到颜萧。
颜家是从政背景,父母严厉,可对花懿锦也像亲生的那样,但凡颜萧有的,从来都是一式两份记着花懿锦。
所以,她们两个人吵吵闹闹算是青梅竹马,花懿锦比颜萧小两个月,可总扮演着宠溺的角色,就算那个自闭的女人总惹她生气,可也舍不得说重话。
很多时候,花懿锦都习惯去对颜萧好,惯着她,任由她对自己胡来,以至于她都分不清楚这算是哪门子的感情。
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跟颜萧的感情变了味,但大概是高中时候吧——颜萧看她的眼神变了,光看那女人的面相就知道是占有欲特别强的人,只要花懿锦跟别的孩子说笑,她就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有时候花懿锦气不过甩开她的手,那回家后两人少不了一顿吵架。
现在回想起来,也就这些还能怀念。
花懿锦把车子停在餐厅门口,牵着瓷娃娃似的东方下车,推开门,这个点餐厅都关门了,她把‘瓷娃娃’拉进后厨,看着她捧着糕点狼吞虎咽,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打入非洲难民内部毫无违和感。
东方一时动歪念差点误入歧途,过去后又觉得自己笨,她一边不好意思的吃着蛋糕,一边站起身对花懿锦道谢,以她的方式:“你今天帮我,以后你有需要我也帮你,今天我没带钱,下回让谧谧给你带。”
花懿锦笑了,她忽然觉得这个女生有点滑稽可爱。原本以为就这样完了,只是她没想到,几天后,女生会背着鼓蹲在她家楼底下,像只巨型狗狗。
那时候花懿锦刚好出来倒垃圾,东方就跟流浪狗似的瞅着她:“我爷爷今天下葬了,我占时想离开那个伤心地。”
花懿锦:“......”
现在,花懿锦抱着手臂看着醒来后,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满脸好奇的女生,抖了抖眉毛:“怎么?没见过单身女x_i,ng的一室一厅公寓?”
东方还真的‘嗯’了一声:“我听谧谧说你很能挣钱,又是老板又是作家,原本还以为这样的女人都住在大别墅,有管家有保姆,还有取着外国名字的宠物。”
花懿锦点烟抽,随她在眼前蹦跶,跟只野猴子似的不安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不是谁都像林谧那样少年老成——凡事都端着在心底不显山不露水。反倒是东方这样的,她觉得更像个合格的高中生。
“那是谁?”东方拿起反着挂在墙上的相框,发现是花懿锦跟另一个女人的合照。
花懿锦愣了一下,顺着视线看过去,慢慢吐了个烟圈:“我以前的邻居。”
东方看着她忽然有些惆怅的脸,奇怪的挠挠头,可还没等她看明白,那头林谧的短信回了过来,说是让她给家里保姆阿姨打个电话保平安。又特别矫情的说,她不是一个人,家里还有阿姨在,阿姨把她当亲生闺女看,将来她东方别忘记孝顺人家。还有大家还是朋友云云,别闹别扭了,免得六七年后回过头,都要为当年j-i毛蒜皮事害臊的脸红。
东方心情瞬间雨转多云,多云转晴,觉得我谧谧就是会安慰人。又发了个短信回去,“那当然!”于是,两人就和好如初了。
花懿锦看着她的笑脸愣了一愣,也许这辈子都没见过哪个人能笑成这幅鬼样子,两排齐整的牙齿白的都能反s,he窗外的月光,也许——跟这孩子闹一闹也不差。
林谧收到东方的短信时,心底松了口气。她正坐在小区底下长椅上,累成汪汪汪了。她已经忘记自己17岁这年是什么样子,是歇斯底里还是浑浑噩噩,但身边好似没那么多事。
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但因为高三时候学不进去,开始迷上各类闲书小人书,从那些打怪升级争霸世界的玄幻里,从充满机遇随时掉落武功秘籍的武侠里,寻找填补空虚的满足感,于是高考连本科都垫了底,又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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