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王世子慕容仪,今年二十有二。这名字取得好听,但本人却是个娘胎里就带病的病秧子。也不知吃着什么药,他身子不好,整个人却是白胖白胖,跟黑瘦黑瘦的罗荣王形成鲜明的对比。罗荣王还有个小儿子叫慕容晖,刚满十岁,是妾室所生,比较内向,他正跟在大哥慕容仪的身后,抓着大哥的衣服,好奇地偷看脸黑黑的恒远侯。
恒远侯尴尬得恨不得捂住罗荣王父子俩的嘴。这种事他做可以,但如此当场的被人说出来那就是大大的对皇上不敬了。就是山人部落和鲜鹿国的商人都听到了,把注意力转向了这边。
“哎,魏侯爷,原来是你府上收啊。正巧,老夫跟你买些,可不能太贵哟,老夫没那么多银子。”
宁国公楚文士摸着胡子笑呵呵地走过来,恒远侯这时候怪起来长子魏宏正做事不利索了。这茶和酒还没收来多少,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有宁国公这么一掺和,其他人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都来找恒远侯,要跟他买茶和酒。恒远侯的脑门上都出了汗,还不能发火。魏弘儒在他爹快要招架不住时出声:“各位叔伯,此事家父确实不知,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谁不知各位叔伯家的新茶和新酒都是皇上赏赐,就是给弘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主意打到皇上的赏赐上。待回府查明之后,小子会给诸位叔伯一个交代。”
恒远侯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回府之后本侯定会查明。若真是弘正不懂事,本侯绝对严惩不贷,也一定会给王爷,给国公一个交代。”
罗荣王一副可惜的模样说:“那不至于。弘正若真能收来新茶和新酒,本王还能有口福呢。唉,这新茶和新酒的数量怎么就这么少呢。看来本王还得厚着脸皮找君后讨要了,皇上那里是不成喽。”
一名鲜鹿国的商人小声询问身边的大臣:“羊n_ai子酒和龙井茶不是恒远侯府的生意吗?”
那人马上小声回道:“当然不是。”看看左右,他压低声音,“羊n_ai子酒和龙井茶是君后的生意,恒远侯府嘛……”他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鲜鹿国商人懂了,跟鲜鹿国商人在一起的山人部落的商人也懂了。但鲜鹿国商人不明白了:“可那魏宏正说羊n_ai子酒和龙井茶原本是恒远侯府的,只是被……”小小声,“君后抢走了。会酿酒和制茶的人其实是恒远侯府的人。”
那人惊呼一声,小小声:“魏宏正是这么说的?”
两国的商人都点头。
那人半捂住嘴:“魏宏正真是胆大包天啊,那酿酒和制茶的人是永修县令蒋康宁蒋大人的义弟,蒋大人又是翁老的义子,翁老是皇上的老师,诸位说,那人是恒远侯府的人,还是皇上和君后的人?”
这回换两国商人吃惊了,原来那能酿出如此美酒,做出如此清茶的人竟然还与皇上有些关系!这下子,两国商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就在现场的气氛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时,一声尖细的声音拯救了想把自己埋起来的恒远侯。
“皇上驾到——君后驾到——”
所有人立刻站好,在两抹明黄出现时,众人下跪:“拜见皇上万岁万万岁,拜见君后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谢皇上一一谢千岁——”
永明帝牵着君后的手出场,走在他二人身后的是翁老和代老将军,永明帝毫无顾虑的告诉众人,这两位老人家是他最信任的人。
永明帝显得心情颇好,待众人落座后,他开口道:“自朕登基以来,因国事繁忙,朕一直无暇与众爱卿同乐一番,朕甚感遗憾。前几日,朕听君后提起有山人部落、鲜鹿国商人欲在我大燕行商,朕不由想起康盛十年前后,各国商人齐聚京师,带起一派繁华,朕为之感慨,也为之感叹。
朕今日设宴,一来,是与诸位爱卿同聚一番;二来,是希望诸位爱卿能与朕一起,再起我大燕之昌盈;三来,也是希望山人部落与鲜鹿国的商人能多来大燕,增进大燕与两国之互通,朕也希望看到我大燕的商人到山人部落与鲜鹿国去,把山人部落和鲜鹿国的好东西带回大燕!”
“臣等谨遵皇上之愿——”
诸位大臣皆起身。
山人部落与鲜鹿国的商人也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喊:“皇上所愿乃我等之幸!”
恒远侯魏春林的脸色是在座的诸位中最差的。先前的那一段c-h-a曲,已经是令他几乎颜面扫地。皇上的这一番话看似想要与朝臣同乐,鼓励山人部落与鲜鹿国的商人多来大燕经商,实则却是透着警告。警告谁,在座的没有傻子,心里都门清。
皇上听君后“提起”,君后为何要注意区区的商贾?恒远侯府高价收购新茶和新酒的事已是满朝皆知,那恒远侯府想要与山人部落和鲜鹿国的商人做新茶和新酒生意的事又能瞒过几个人。以今日这架势,弘正那成事不足的东西想必也同样弄得是人尽皆知。这庶子就是庶子,做事不懂分寸,他一再要求此事要低调,要谨慎,结果!
魏弘儒余光瞄了几眼父亲,拿起茶杯假意喝茶,心里则在冷笑,也在嘲笑父亲的自以为是。他以为让魏宏正低调行事皇上和君后就可能不知吗?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再娶之后,魏弘儒对自己的这位父亲就越来越心寒了。想到弟弟对他说的那些话,魏弘儒轻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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