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子夜没来之前轩辕黎也怀疑过他,但很快就抛却了那个想法,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与自己作对,他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白子夜不顾侍卫阻拦的闯入承阳殿,劈头盖脸就是一堆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他都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奉你为皇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已经是皇帝了,你还要做什么?”
看到一旁研磨的小夏子被吓得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白子夜讥笑,还真是随时带着伺候啊,指了指他,“你给我出去!”
小夏子得令连轩辕黎都不去请示,欠身张皇失措退出承阳殿,老实的帮白子夜把门带上。
轩辕黎恍若未闻,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奏章,刚想到了对策准备下笔就被白子夜怒不可遏的抢过笔,连他手里的奏章一并夺过砸到了一边,瞋目切齿,“我问你话,少他妈跟我装聋!”
轩辕黎手上的东西被抢夺,被迫停下手头的事,也是一腔怒火就要喷发,但他依旧镇定自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白子夜,冷言冷语道,“你要帮谁平反?一个个理清楚!朕亲自来为你解答!”
看他那冷血之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撑在了桌案前与轩辕黎的距离拉近,满目深恶痛绝,一一列举,“你初登大典根基不稳,为了威慑天下,把那些异心之人铲除我尚可理解,可是后面呢?赵相国力排众议拥你登基,你为什么罢免了他?还要废了赵皇后,将她们一族全部覆灭?先帝皇后早已失势,在后宫了此残生即可,先帝都不废后,你又为何废了她,还要诛她九族?轩辕承他已经放弃了皇位,连一个王爷你都不能让他做?他是你唯一的兄弟了,你就真容不下他?”
他居然真的来质问自己,原本他以为,他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身边,如今,往昔的他是一去不复返了,或者······
轩辕黎猛然站立,勃然色变,情绪激动的开始嘶吼起来,“轩辕承本是先皇属意储君人选,当朝的大臣与我相比认为他更是明君,本来我得此皇位大臣都有疑心,若他某日站出来登高就呼,百官就会弃我而去,首当其冲就是赵相国,我不得不以我的方式捍卫我的地位,我不能冒那个险,必须把威胁在形成之前扼杀。先皇后?我承认一半是她作恶多端,罪不可赦,一半我是为了私仇。”
“私仇?欺辱你的是轩辕炳,他也死了,你们还有什么仇?”白子夜不解。
轩辕黎的情绪没有之前那样激烈,心头隐隐的痛楚逐渐被放大,痛得他有些恍惚,冷汗直流,可他还是强忍住痛楚,牵强的笑了笑,目光涣散的看着白子夜,惨然笑道,“你可记得某一夜在荣殿内,你要喝我的银耳莲子羹被我抢了,为此你还笑我贪嘴,可你知道吗?若我不喝了那碗羹,恐怕如今我就只能去你坟前祭拜了。”
白子夜的怛然失色让轩辕黎讥笑不止,“我母妃枉死,她也功不可没,我有今日全拜她所赐。全因她开了个头,才有了父皇后面的推波助澜,随水推舟。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晚我眼睁睁看着母妃惨死,寝宫上下血流成河,无一生还,我如身处炼狱,吓得动都不敢动,只知道哭,是萧离背着我跑了一夜才躲过那场劫杀,但是皇后外戚如日中天,想要找两个孩子易如反掌,你知道她当时做了什么事吗···”
当时的轩辕黎受惊吓过度大病了一场,萧离为他寻药离身期间被皇后找到,皇后便对年仅六岁病得j-i,ng神恍惚的轩辕黎灌了致命□□,皇后以为事成没有确认便离去,所幸当时轩辕黎就是因为受惊吓的病症,呕吐了一半出去,之后的萧离恰巧找到了草药赶到,最后的极力抢救下才把轩辕黎保住,x_i,ng命虽然留下,余毒却无法消除,以至于后面都要与毒作伴,以毒攻克,这些年多亏了萧离继承其父怪医之才,在给轩辕黎清毒之时,也为他炼制了一副毒不侵体的体质,只不过要定时服毒罢了,当年在白子夜手中抢下的银耳莲子羹就是那日萧离准备的必服之毒。
白子夜似乎还存有狐疑,轩辕黎便将萧离早就送来的汤盅摆放在白子夜面前,此刻他的脸已毫无血色,拔下了白子夜头上的银簪扔进了里面,片刻银簪就被黑色侵蚀。那可是十足十的剧毒才能让本是铮亮的银簪全然变黑。轩辕黎仿佛还要加深信度,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了左半臂,白子夜清晰的看到他胸口红梅之处又如那日一样出现斑斑驳驳的黑色枝桠,红梅妖冶的在其中独自绽放,但不同的是其中一支尤为猖狂,从胸口处直接贯穿到手心的位置,他轻描淡写道,“这便是毒发了。”说完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一般毫不犹豫的把盅里的汤水饮了大半下去,黑线才慢慢的从手心隐退。
他身形不稳的撑住桌案,用力的深吸口气,抬眼看向白子夜,全是充斥着血红的锐利,“我虽然活了下来,但也生不如死,每日毒侵心脉之痛与杀母之痛日日夜夜折磨我,我只要闭上眼耳边都是他们惨死的哀鸣,我的梦里只有血色残骸,身处炼狱不过如此。回宫之后那个贱人依旧不肯放过我,竟然在每日送来的吃食里下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置我于死地,她以为我不知,而我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每日唤她一声‘母后’,我又怕又恨,你根本不知道我度过了怎么样的童年,其他皇子衣食无忧潇洒快活,而我呢?只有血海深仇,我那时就发誓有朝一日我定将她挫骨扬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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