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帝王无情?是人,便会有情,有心,便会生爱,而他们不同常人有悖伦常的情爱更将不经意的惊慌失措掩藏得很好。他们两人,一个爱得太卑微,一个爱得太冷静,谁都忘了对方内心深藏的小心翼翼。
也忘了去深究舆论背后扮演的角色,一个君主,一个功臣,臣与君本就只是驱使摒弃之物,功臣,更是于君是罪,从他们的身份定义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再携手向前。
轩辕黎将头埋在一心认为的“白子夜”怀里,不停歇悲泣,仿佛已经神志不清,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离开我···萧离走了,你也走了,你活过来,朕命令你,活···”
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在无理要求。
声音似风一般逐渐消散。轩辕黎忧思过度逐渐陷入恍惚,在昏迷之前似幻似真呢喃了一句,“你走···把我的命也带走了···”
身居高位的无奈就是即使有再大的事都不能颜色有异,朝阳依旧升起,帝位依旧屹立不动,他还是那个大祁的皇帝,天下之主,只是身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小夏子依旧伺候在侧,轩辕黎却觉得他练习多时的笑容却不似那晚像他,怀疑自己是思念成疾,加上烛火昏暗错觉罢了,又一度认为自己是真的做了个梦,因为他感觉到模糊之中,似乎有那熟悉的气味包裹,被搂在怀中,低吟浅唱他没听过的乐曲,额头被亲吻,头顶也被宠溺的摸了摸,那种感觉,就像真的是他,而这样的行为,普天之下,只有他敢做。遂后又自嘲,他还会到他的梦中见他吗?他又有何颜面与他梦中相见?
把小夏子唤到跟前,想要问问那晚真伪,思来想去,终究没法开口,便让他再笑了一次,小夏子遵命,尽管再努力,也终究没法一模一样,轩辕黎却心x_i,ng已改,不再发火,心平气和道,“朕只有你了,你不像也没关系。”
小夏子如释重负,霎时,轩辕黎冷声道,“就因为你不是他,朕怕做糊涂事,必须区分你们。”
轩辕黎将茶杯猛然砸碎,拿着一片碎片,逼近小夏子惶恐的脸,拉着他欲将躲避的身体,轻言细语道,“不怕,你往后会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朕会对你好,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不要用这张脸折磨朕。”
这世上只有一个白子夜,他的容颜在他心中不可冒犯,怎能容忍他人拥有相同之物?
“皇上···不要···”
小夏子陡然色变,摇头哭喊哀求,瑟瑟发抖,轩辕黎恍若未闻,对着小夏子的脸从额头至左脸半中用力划过,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承阳殿内,经久不散。
不久之后,轩辕黎微服巡查边境,发现边境之民都在拜祭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雕塑,有木雕,有泥塑,上前打探惊异得知,竟然是白子夜。原来白子夜征战之时就威名远播,不仅平乱勇猛,所向披靡,对边境之民更是关爱有加,打仗打得再艰难,他也不会以任何理由s_ao扰百姓,被大家广为推崇,给他建庙拜祭供奉,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也能如白将军一样坦坦荡荡,英勇无敌。
轩辕黎醍醐灌顶,回宫之后便以缅怀白子夜,祭奠他生前为大祁所做贡献为由给白子夜建宗造庙,只有他知道自己只是私心,为了忏悔当日的愚蠢,或为了慰藉他无处安放的爱。
三年后。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一宗庙门口驻足着身穿黑貂裘,红锦绣袍,面容美奂的男子,冷峻的脸庞,双眸却丝丝悲凉。
“父皇,这宗庙里的人是谁的呀?和父皇寝宫内的画像之人好像,父皇盯着瞧好久了。”
轩辕睿稚嫩的声音在轩辕黎身旁下方响起,低头看去,一脸天真的童颜睁着漆黑双眸诚心发问,柔软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襬。
轩辕黎慈祥一笑,望着白子夜的金身雕塑双眼迷离,温声道,“他是朕的天命,也是随时都能取了朕的x_i,ng命之人。”他想着对方是小孩子,就随心而答。
轩辕睿懵懂,理解不来何为天命,只知道那人胆敢取他父皇之命,年纪虽小也知道了天威不可冒犯,便问,“父皇是不是皇上吗?他敢伤害父皇?不怕杀头吗?”
小孩子童言无忌,虽是无心,但也触动了轩辕黎那根弦,那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提及的伤,笑容顿时隐没,小夏子大惊,赶紧上前把小皇子抱走,“殿下,到了读书的时候了,奴才带你去太学院吧。”
小夏子眼疾手快,察言观色把旁人全部遣退,“外面天寒,奴才就带殿下回去了,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一时间伺候的侍从宫女全部散净,而就在这时,轩辕黎转眼一瞥,在不远处的红梅林中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疑惑之下悄然走近,捕捉到那抹红影,看身形颀长,身裹毫无点缀的红衣,红得纯粹艳丽,手持红伞,倒有些无惧旁人的随心所欲,黑发如墨,披散及腰,不知是男是女,正想喝声质问,这是专门为白子夜所建梅林,什么人敢公然闯入?但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红伞转动,红衣人微微侧身,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沉寂已久的心湖开始泛起涟漪,轩辕黎刚想斥喝的声音烟消云散,心头猛然巨震,又如被撕裂一般剧痛袭来,仿佛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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