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不存在完全的感同身受,她父母都是异能者,长这么大余柔体会过最痛苦的事,也不过是小时候被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骗了一千块钱。她理解不了茹娇偏执的想法,但是这不妨碍她心软。
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过,不知道是怜悯谁。
茹娇望进余柔的眼里:“所以我才会在得知破坏素就离我那么近时那么激动,仿佛唾手可得。如果警|察比我先一步找到那个刀疤男,那我再要想得到破坏素就难了。”
余柔嘴唇抖了抖:“这才是你阻止我协助警|察的真正目的?”
茹娇也未免太看得起她了,人民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她隐瞒了部分实情又能怎样,警|察也照样能把人找到抓起来。
或许她该高兴茹娇能够对她敞开心扉,终于对她说了实话,可她听完解释只觉得凉意更甚。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在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就算你可怜,难道那些被迫成为实验体的人就不可怜了吗?”余柔想从茹娇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茹娇用力按住。
头顶上传来与禁锢身体的力道完全不符的轻柔话语:“我现在知道错了。”
茹娇故意的,她知道余柔容易心软,所以微微垂着头,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
她的根已经腐烂透了,余柔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光明向上的,她永远都无法成为那样的人,但是她可以伪装。她必须要留在余柔身边,日积月累迟早能够卸下余柔的心房,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人吞吃入腹。
“我可以改。”
“……什么?”余柔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先低头的会是茹娇。
“你不喜欢我见死不救,那我可以改。”茹娇拉过她的手,露出笑容。像是穷途末路的人终于看到了希望,她死寂的眸子里冒出星星点点的光,一张脸被照得熠熠生辉:“所以不要再疏远我了,好吗?”
那声音又轻又柔,余柔浑身一颤低下头,不知怎么有点不敢和茹娇对视。
“……好。”她听见自己说,“其实这几天我过得也不开心。”
啊啊啊啊我原来潜意识里是希望继续和茹娇做朋友的吗!就算是这样也不用说得这么露骨吧!
刚从医院回到寝室,余柔立马憋不住,扑到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打滚。寝室的灯是开着的,张琴还在图书馆,罗梦在洗手间里就听到动静知道余柔回来了,解决完生理问题迫不及待地洗手拉开门:“小柔我们晚上吃……卧槽!你身上什么味道!”
她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顿时惊了,竟然是向导素的味道!
浓重的草木香气都快把寝室塞满了,而且越靠近余柔味道越重。那些信息素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地将余柔包围着,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这个人有主了,谁都不许碰。
罗梦一出卫生间的门就感觉到,原本平淡的草木香气开始针对她变得暗含警告意味,万年文化课垫底的罗同学竟然神奇地立马联想到了以前学过的某个知识点:一个哨兵在标记一个向导后,那个向导身上就会留下这个哨兵的信息素味道,除了霸道地宣誓所有权外,如果遇到别的陌生哨兵,残留在向导身上的信息素有极大可能攻击对方,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所以都说哨兵占有欲重,十个里面有九个是醋坛子,剩下一个醋都漫出来了。
可余柔是个哨兵啊!难道向导的信息素也会吃醋攻击人?罗梦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余柔从被子里探出头,奇怪地看着罗梦。她身上有味道吗?她怎么没闻到?
“可能是消毒水味吧,我刚从医院回来。”
“不是,是向导的信息素味道!”这么重的信息素味道你说是消毒水味?骗鬼呢?
如果不是床铺在上层,罗梦简直恨不得扑上去掐住余柔的脖子质问:“余小柔你老实交代,你标记哪个向导了!”
“我没有标记向导啊,是向导标记了我。”余柔很无辜,茹娇咬的那一下太用力,她后脖颈到现在还有点痛。
其实更多的是心理作用,腺体那块被戳破的皮肤早就自动愈合了,但余柔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细细地发痒发烫。
她忍不住揉了下脖子,单身狗罗梦一下子就被这个动作给刺激到了:“呸,哪个向导还能标记哨兵啊?那么牛逼怎么不去统治世界呢。你就骗我吧,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
“……”
思维枷锁限制了人的潜能。你的老师从小就教导你一加一等于二,你的父母也告诉你一加一等于二,书上印刷的、耳朵听到的、世界默认的,都是一加一等于二,没人会说一加一等于三。渐渐的,这种既定的思维方式在你的头脑里扎了根,你为自己偶尔跳出来的奇思妙想而自豪,殊不知自己始终在圈子里徘徊。
就比如现在,余柔身上这么重的味道,罗梦只会觉得是余柔捡了个大便宜,标记了某个向导,羡慕得要死。
如今向导被保护得那么好,哨兵不顾向导本人意愿擅自标记是会被判刑的,能让哨兵标记,那一定是自愿的。啊,真是越想越羡慕!
哨兵向导都具有腺体,按理说既然是腺体那就可以标记,但是余柔活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哨兵可以被标记的,从来都是哨兵标记向导。
毕竟向导的体质远不及哨兵,而且信息素大多温和无害,不像哨兵那样极具侵略x_i,ng,“向导可以标记哨兵”这件事的奇葩程度简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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