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站着的那个容姿秀丽的美妇人是昭月王妃赫尔安,而躺在那白虎皮软榻上那面色惨白的老者便是昭月王元朵,此时他正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原因是仙风道骨的面目,此刻十分扭曲。四五个奴婢正按着他的手脚,用s-hi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
辛沐一见他便立刻行礼道:“君上,臣来晚了,请君上恕罪。”
元朵咬着牙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免礼。”
赫尔安几步上前把辛沐给扶起来,着急地说:“君上在神庙之中有几日未曾吃喝,又染了些小疾,身子弱时,这毒发得就越是厉害,怕是一碗血不够。”
“臣明白。”辛沐说着时,一旁的奴婢已呈上了短刀和小碗,辛沐面色沉静,拿起短刀挽起袖子,对着手腕便割了一刀下去,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若是凑近些仔细瞧,其实可以看见他手腕上的有许多细细的刀痕,一道叠着一道。
那鲜红的血从白皙的手腕之中汩汩流出,顷刻间满屋都弥漫起血的味道,元朵闻到那味道,原本暗沉沉的双眼便突然亮了,像是饿了许久的野兽见到食物一般。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辛沐,身体剧烈地抖动。
这是即将被毒x_i,ng控制的前兆,每每看到这样y-in冷的眼神,辛沐便会觉得有些怕,他沉下目光不与元朵对视,用力在自己的小臂上按了几下,让血流得更快。
第一碗血放完,赫尔安便赶紧端去给元朵喝了,那一碗血下去,元朵浑身入火烧一般的灼热已缓解了不少,但仍旧没有全好,身体还在不停地抖动。
辛沐已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并没有开口,有拿了一个小碗,继续放血。
随着鲜红的血液盈满了第二只碗,辛沐的脸已然变得无比苍白,便衬得唇上越发嫣红。
那血放完,奴婢便递上了一小盅草药和一条白色的长绢。辛沐熟练地把药草敷在伤口处,然后用长绢绕在伤口上拴好。
奴婢们也无暇顾及他,都在看着元朵,辛沐便自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
元朵喝完了这两碗血,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吟,扭曲地挣扎了几下,又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许久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
痛苦的感觉一点点从身体之中消散,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元朵大喘着气,终于感觉自己再次活了过来。
奴婢给元朵擦了擦浑身的汗,他招招手便把奴婢们打发走了,只留下赫尔安和辛沐。
元朵浑身脱力,仍旧躺着,但j-i,ng神要好多了,开口道:“辛沐,过来让为父看看你。”
辛沐乖巧地上前,跪在了榻下。
元朵想伸手摸一下辛沐的头发,但现在仍旧觉得体力不支,最终也没能抬起手来,只是虚弱地说:“辛苦你了。”
辛沐唇角微微露出一些笑容,道:“应该的。”
之后便安静了片刻,赫尔安开口道:“现在君上还需要休息,辛沐,你也先去休息吧,一会儿叫御医去你殿中看看,捡些补药来吃。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君上就好。”
辛沐行礼告辞,倒退着走了出去。
缪恩已在殿外等了许久,见辛沐出来,立即便迎了上去,他一把抓起辛沐的手臂,看着绑在上面的白绢,那心疼和难受的眼神丝毫藏不住。他想碰一下辛沐的伤口,又怕不小心给他碰疼了,于是就那么拿着他的手,许久都没有动作。
辛沐看见缪恩,便觉得手一点儿都不疼了,他并没有笑,眼中却有笑意,他看了缪恩一会儿,而后说:“君上没事了,大概休息一夜,明日就好了。”
缪恩眉头皱得越加深重,低声道:“你呢?这次可是又放了两碗血?”
“我也没事,已经习惯了。”辛沐并对此丝毫不在意,仰着头靠近缪恩,轻声说,“二哥,我已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
缪恩还未回答,辛沐便靠近他的耳畔,道出了他下一子落子的位置,说完之后,辛沐便退了一步,歪着头看着缪恩,等着他的回答。
缪恩叹口气,点了下辛沐的额头,道:“这么想赢,我让你就是,别这么劳心劳力,早知道不与你比了。你且回去休息着,这下棋的事,日后再说。”
辛沐没有反驳,乖乖地接受缪恩安排的几个奴婢伺候,而后便转身,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说:“二哥只是怕输给我。”
缪恩轻笑一声,道:“是是是,你快回去吧。”
辛沐扬了扬下巴,终于老实走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缪恩还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方才笑意盈盈的脸垮了下来,目光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万众苦恼困扰着他,好久之后,他轻叹一口气,推开了凌云殿的殿门,走进了进去。
于是这全程都被容华和至真给看到了。
趁着没人瞧见,至真便在容华的耳边小声说:“侯爷,我觉得有点不对啊,这个二王子对三王子,有点怪。”
容华没吭声,但在心里已经做下了结论。或许辛沐对缪恩的感情还不能确定,但缪恩对辛沐,那绝对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他眼中那些隐忍,想靠近又惶恐……只会是因为爱。
他们二人是兄弟,辛沐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怕是缪恩想爱而不敢,心中一定满是苦涩。如此说来,这倒是一对苦命鸳鸯。
至真见容华不理他,便拉着容华的胳膊说:“侯爷,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容华突然笑起来,满脸都是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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