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装了些新收,四人又返回古府了,路上大公子闭目养神,小少爷掀帘望野,无一交流。
“小弟长在后院,尚不知唾沫之力,兄长管束紧了些,你且勿怪。”
闻此,古吉扭头瞧着古良,他自不怪兄长。于他,这个便宜兄长才真正是活在了后院。他得想法子,两手握自由,内不惹嫌,外不招事。
田野间,辰时后,老百姓正翻地,锄头此起彼落,j-i鸣狗吠远村,鹅唤鸭叫近邻,山羊咩咩,猪崽哼哼于圈。
已是县城近郊,古吉双眼亮了亮,脸上已有了喜色,梅苑可成帏幄之地。马车内,古海险坐不住,古府门前,跳下马车,他才喘了气。
古良先下车,他接下古吉,牵着人驻足在古府门前。
“此处与京城古府无半丝可较,人家半室便敌了去,父亲x_i,ng子顽固,庶弟也仅古吉一人。年前,听闻三人南行游历,兄长我甚是自怜,他们很是热闹,而此处仿若无人。古吉,你是此府公子,与此身份相匹之事,你能做到。此时此地,兄长要你应诺。”
手被握疼,亦抽不出,兄长面色幽凄,古吉只得顺着他道。
“古吉应兄弟相扶之诺,绝不拖兄长后腿!”
“进去吧。”
古良放手,先跨上了门前台阶,古吉亦跟了去,二进门处,两人各自回了住处。古良在怡欣院,这三年他要忙于乡试。
梅苑,用过午饭,古吉便缩在了书房,找出三个带锁空木匣子,这是主母方茹所送,用来装体己,拿出铁匙,打开之一来,放入一叠策纸,长短刚合适,锁上后,古吉抛了拋铁匙,很是兴奋。
古府上下皆道小少爷乖顺。梅苑所在宛如竹院,不扰人事,甚是安静,仿佛倍受忽略。方茹念及人时,便派明月过苑瞧瞧,也不过是小少爷在识字认数。
与往常一样,晴日里,青秋出门釆买,顺道打听一些事。回苑,他便于石桌旁讲出所见所闻,其余五人自是围着听。
这阵子,古吉布置完六人功课,备好茶点,便独自做学问了,也无人去打搅他。
这一日,隔墙十分嘈杂。古吉搁笔,出了书房找青秋询问。
梅苑左侧是一小租户,这两年不知何故,频换的紧,府上打过招呼,却仍是不得安宁,古吉不再多问,索x_i,ng打扫起书房来,书桌下方地上有裂纹。这是大震前兆,古吉呆了半晌,回过神,便去找曹营县县志书,翻了一阵,他倒吸了冷气。
召武十年,八月初三,瓦盖宇天,飞霞如火。子夜,群星陨于东,八牛翻覆,曹营,江陵,江开三县,万室皆顷,无一生还,百里内不闻人声,地裂处,大雨滂沱,冲刷成河,史称承河,方圆百年谓之鬼域。洪宝七年天子垂怜,重金赏迁,历朝皆效,百年后,人声渐起,光复如初。
八月初九,傍晚,古吉出书房,抬头望苍穹。天晴云渺,霞彩光耀,暮鸟婉转入林,四周再正常不过。
是夜,古吉挑灯,趴桌底下,盯着列缝,良久,用铁匕就着缝挖了近一尺宽深洞,沾碎土闻了片刻,并无硫黄类刺鼻震前异味,移灯近瞅,洞底竟是一层朱褐色木板。古吉暗道吓死你个大爷了。
此房竟占了一块y-in地,朱褐色棺材板年老色衰,恐有粽子,这可是老本行。古吉看了窗外悬月,戌时了,他得先哄睡了一干下人,才好动手。
关了书房,未扣严,提着灯,古吉呵欠连天回厢房,院内六人正在扯闲。
“睡了。”
古吉熄了灯,并未睡,两眼鼓瞪着窗外明月,满脑子粽子模样及棺内金银珠宝,他现在缺钱,月例三两银子,整年不足四十两,添上梅苑零碎支出,所余二十两银子尚买不来一只玉手镯子。
梆声突兀,三更到了。古吉下床,揣了火塞并两支烛,开了门缝,探头瞧了左右手黑窗下人房,小心跨出,溜到书房前,轻推开门,闪进,又合上。
铁匕首好使,一个时辰便露出了带铁扣方正木板。原是地宫么?这可稀罕了。土刨至书房暗角,移了书架挡住,提起木板,举烛挪了下去,脚踩住了石阶,步步往下,二十来阶后,右拐是一成人高石砌甬道,古吉步子快了起来,走了约一盏茶功夫,推开门是一荒败大院。意 y- in 他爹竟是个假大空!失落了一阵后,古吉也不敢久留,只匆匆返回了书房,锁好门,回厢房,又赶紧换洗了衣裤,方躺床上睡了。
青秋一觉醒来,梅苑已吵翻。原是小少爷衣裤莫名被人洗了。釆月,采霞正在彼此责怪。少睡了两个时辰,古吉j-i,ng神尚可,他开门便见父亲与兄长正坐在梅林石桌旁。
“父亲,大哥?”
“过来。”
“还说身子吃亏,竟早了你兄长一年。幺儿也赶着成人了,先选两通房丫头,再订门亲事,为父也好早抱孙子。”
父亲与兄长瞧自己那神色皆是意味深长,古吉思索了半晌,才疑定源头所在,顿哭笑不得。
“兄长可有通房丫头?”
“考科举之人,厮混哪能成事?”
“父亲,待古吉年长些直接订亲便可。”
“洁身自好甚是好,但幺儿特殊,早订亲,府上也能得个心安。九月初九,曹营,江凌,江开三县要在菩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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