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出心中疑问:“将军,你为何要拆楼,而不直接杀了他,以除后患?”
执骨睨了他一眼:“想拆就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杀的无邪人够多了,不差他一个。”况且,阁上那人说不通,那做,总做的通了。
无邪已离亡国不远,如今也是苟延残喘,这楼关一人关了十年,也够了。
只听轰隆一声——
砖瓦木块应声而落,高阁轰然倒下,元盛眼目极佳的跃至半空,准确寻到一人,抓住落下。
而在这时,离地不过几米远,执骨脚尖踏地,凌空跃起,给了元盛抓住栈衣的手一脚,元盛猛地吃痛,松开双手。
二人眼睁睁看着韩栈衣掉在了草丛内,摔了一身泥泞草屑。
执骨轻飘飘的落地,慢条斯理的走到栈衣身边,一脚踩在他胸口 ,弯下腰拾起落在地上的锁链拿在手中把玩,他一边绕着圈,一边说道:“我先前说过,等我拆了这座楼,你就是我的狗。”
韩栈衣推开他的脚,吃力的站起身来,狼狈的拍了拍身上草叶,朝着执骨的方向微微笑了笑,有礼道:“多谢。”
执骨被他那笑出的别样神采弄的晃了神,未能及时反应过来,只能顺嘴溜出一句:“现在想讨好,‘迟了’。”
随即,见韩栈衣往前走了几步,越过执骨,对他身后元盛淡淡一笑,说道:“方才多谢兄台相助,否则,韩某怕是要摔的不轻了。”
执骨:“……”
元盛红着脸无措的摸着鼻子,眼睛左躲右闪,还不敢看瞪着他的将军,只能尴尬的摆手,侧过脸对右边的空气说:“没事没事。”
执骨能闻见身边人身上残留的青草香,余光能看见他唇间弯起的笑,还有有礼有度的君子风采,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家风范。两相一比较,这让自小野惯了的执骨,头一次有种自不如人的感觉。他从未做过“公子”,更莫谈“君子”,大约只是个烂脾气的毛头“小子”为多,整日里干些不上台面的事,除了会打仗,有一身横着走的功夫,恐怕再无其他。
他素来心高气傲,有脾气时,脸上就写着“不爽”二字,他将手里锁链收紧,对元盛道:“走!”继而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曾回头一下,自然也不知身后人赤脚行走的痛楚。
一路行来,斑驳血印,零星的流了一地。
执骨回去后,就将沉重的锁链扔给了元盛:“将他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近柴房五米远。”
“是!”
元盛准备退下,想到一个问题,又折返回道:“将军,那他用食……?”
执骨大步而去:“狗吃什么,他吃什么 。”
“……是。”
*
这一夜的京城百姓们都没睡好,大半夜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披着外衣就跑出来看,结果发现城里最高的楼没了。
再一想,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毕竟千万人都见证了将军难得的出糗时刻。
纷纷唉声叹气又摇头:“咱们小将军那个暴脾气啊,和老将军是一个模子印出来,那个公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惹着咱们将军。唉,这下可没好日子过喽。”
亦又人言:“可不嘛,可惜喽!我听说啊,十年前这个小公子来咱们麟国的时候,还是个不大的小娃娃,那时候就长的粉雕玉琢漂亮的不得了,被送来异国他乡,哭都不哭一声,乖巧又可人,现在想必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了。”
“本是高高在上的皇子,现在过着阶下囚的日子。”
“呵呵,还皇子呢,自己的国家都快没了。无邪亡是迟早的事,虽然咱们皇帝昏庸,可咱们有镇国的文武将啊,他们有什么?”
“嘘!小声点,当心被官兵听到!”
长风街上伫立十年的高阁就这样一夜消失,人们只是在走街串巷时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据说皇上气的不行,还不能骂那小子!
据说老将军宝贝孙子宝贝的不行,直接和皇上叫起板来。
据说垂文君做和事老没做成,反被老将军误伤一脚差点断子绝孙。
据说戏鬼将军不光不反省,反而在家里将人当同狗一般的对待……
孰真孰假?不知。
只是百姓传着传着……哪里就变了味儿。
例如:戏鬼将军年轻气盛,气血方刚,又是长年练武,出入沙场,女儿家柔弱,已不能满足,这才掳了卿尘君——韩栈衣回府,好一解需求。因为呀,那卿尘君长的比女人还漂亮。那雌雄莫辩,美的人心痒的一张脸在床上,还不是随你怎么折腾。
啧啧,将军好享受。
又例如:垂文君自老将军一脚后,卧床不起,那活儿早已不可用,家中美眷数十位,各个整日里哭闹,雨露别说均沾,就是一滴也洒不出去,可苦了内院的美人娇喽!本是大好男儿,怎么这么可怜?
前者,气的执骨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些口舌之人全数捉住将舌头剁了!后者,又听的他差点笑岔了气。
垂文君啊垂文君,你也有今天啊!
执骨一拍桌子:“去将那些海参,牛腰羊腰什么的都给准备着,咱们明日去垂文府。”
“……呃。”元盛挠挠鼻子:“这可都是壮阳的东西啊。”
一口饮干手中茶,执骨睨了眼道:“垂文君都不举了,自然要多壮壮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无邪(ye)
第5章 木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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