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看到要离忽白忽青的脸,心中笑到肠子都快断了:整个大煦国,有谁知道,原来那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竟然,怕那种圆滚滚、灰蒙蒙、长着四只脚、拖着无毛细尾、翘着尖嘴四处觅食的小老鼠!
一想到整天摆着冰山脸耍酷的要离,突然跟个小孩子似的跳脚飞到树上不敢下来,他就觉得自己肚子里的肠子打结打的厉害。
哈哈~这番奇遇实在是此次南行难得的意外之喜啊!
暖意
晚上躺在晃动的马车上,要离是一肚子的不舒服。那个讨厌的家伙,天天有意无意地在自己面前提什么鼠疫、鼠患,每每激的自己身上起了一路的j-i皮疙瘩。更别提老是让自己装神棍、传假神谕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了!要不是事急从权,又有皇上的默许,他绝不会帮张凡圆这个弥天大谎,说什么天神这次惩罚世人,实际上是为煦国子民自私自利,不出手阻止南边诸国战乱而震怒。
如果说昭帝还对人世有一些悲悯之心,要离倒也相信。可是,凡皇子。他不由摇摇头,他怎么会对人世还有慈悲之心呢?!可以算是受尽人间至苦,一次又一次被出卖,一次又一次被抛弃,一次又一次被侮辱,一次又一次被折磨,一次又一次被夺去希望。。。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对人间有什么慈悲与眷恋?只怕,只留下满骨的怨和恨吧!
也许,他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借着如今的地位,借着煦国的力量来报复那些折辱他的人吧。天下,早已是狼烟四起,动荡不安了。若再加上这个满心仇恨、嗜血如修罗的男人,只怕,这缁陆就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要离聚起眉峰:越是平静的水面,那水底却是湍急的暗流和漩涡。想到一向谦逊有礼的凡皇子,要离心头涌起的是巨大的不安。
他直起身子,看向窗外的大好江山:纵然是灾年,可依旧是风景如画,倘若这样的土地被卷进了战事。。。
可怜的世人啊!只怕不久之后,只是时不时才会爆发的小战役,就要变成填进无数人骸骨的大战事吧~
我要离决不会让这天下如此!纵然这缁陆是天神留给你的!可是,生灵就是生灵,决不容你一人的恩怨而轻起战端!
如果有那么一天,皇子,就算你是天神的皇子,我也一定会阻止你的!
每天一大早,一向办事严谨的国师就会洗漱、打扮。是的,确实是洗漱打扮,你没有看错。张凡天天跟看小丑似的看美貌的国师大人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薄衣,带上沉重的金冠,手拿祭器,在灾民面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宣神谕,祈福,就不由的由衷地赞叹国师大人的爱民之心是多么的浓烈。
那衣服,得多少层啊;那金冠和配饰,得多重啊;那祭器从早到晚地挥来挥去,得多大的力气啊!
幸亏我大部分时间做的是幕后工作,要不然~张凡一想到国师大人从早到晚都要摆着一副圣母玛利亚的慈爱笑容,身上打了个寒战。他那么孤傲的x_i,ng子,平时无论是在大殿上,还是在宫里,甚至在昭面前,都没见他笑过那么一两下,哪里想到这次出巡就能一直在外人前这么保持着笑容呢!那脸只怕都抽经了吧。
张凡想让叫人给他按摩一下身子骨,可是那些下人们一听,都跪下来求饶,都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皇子,这皇子是拐着弯子要教训自己呢。张凡瞧着跪地磕头的宫人,只好苦笑作罢。
张凡自己也没闲着,国师要离每天作着体力活,他则是体力活和脑力活一块儿来。除了要审查巡视各地的赈灾账目、发放状况,还要指导各地的防灾事物。
说起来,还真是有意思。张凡在大学里念的是历史,而中国的古代历史,哪一年能少了这旱灾洪涝?中国皇帝历朝历代,哪个不是为了黄河、长江这样的大河头痛?所以修中国史,自然是少不了除水患、兴水利这一块的研修。张凡的毕业论文,写的就是相关的内容,自然是研究颇深。
后来他去考公务员,偏偏那出题的哥们也是个人才,竟然出了个洪灾的题目。这可好,一下子撞到了张凡的手里。不然,以他的对其他方面的迟钝,只怕还没那么容易就杀出重围,考个第一。等他到了岗位上,才知道那出题的人干吗要出那个题目了,他们市就被河啊海啊的围着,市里领导年年都要为这个水患闹心。所以,他自然也少不了年年在那几个月里被拉壮丁去做防水灾的相关工作。几年下来,怎么也都摸清了那套c,ao作流程了。
所以,这次的巡视工作还真是做的驾轻就熟。不然,你以为他是什么天才,在一夜之间就写下那篇在后世流传许久,被视为经典,让国师另眼相看的折子来!
折腾了半月,两人才赶到了吉安州。
虽然赶到的时间有些迟,可是他们早就派各地官员按指示协调工作,所以暂时这洪水的状况还没有恶化,可是,也只是没有恶化,也没有看好的苗头。
一众人员站在堤坝上,对着滚滚洪涛的怒吼翻腾,张凡在心中摇头叹息:一向水量不多不少的煦国,今年奇怪的雨水比往年多了一倍。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好好疏导,自然容易化解,还能有利于桑田。可是上流一个小镇没防范,深夜突然被淹,死了一些人。于是吓的各地驻守拼命加高堤坝,深怕自己的驻地被淹,结果当这条水流奔至吉安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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