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韩绮澜吓了一跳,手中的书卷几乎掉到地上。
牧流风爬进窗里,舒舒服服地蜷缩在韩绮澜的怀抱中,然而他本就长得高,这一蜷缩未免显得不伦不类,而且压得韩绮澜骨头都要散架了。
只见牧流风j-i,ng神颓靡,但仍然不忘蹭蹭韩绮澜的胸口,抱着他说道:「本王好疲累。」
牧流风身上传来浓浓的药香,韩绮澜问道:「陛下的情况怎麽样?」
「不太好。」牧流风含含糊糊地说道,韩绮澜知道陛下大限之期就在这几天了。
「韩绮澜……」牧流风埋首在韩绮澜颈边,说道:「如果真的要跟兄长大人对决,本王很怕会伤害到他……本王欠了他许多,也许本王死了会让他更高兴吧。」
韩绮澜本想把自己为他备好的底牌告诉他,如此一来牧似云应该不会受伤,但听到牧流风直到此时此刻还珍重着那个冷酷无情的兄长,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心头,他低声说道:「自古以来,兄弟为了帝位而自相残杀也是常事,殿下只有狠下心肠才可以。」
怀中的牧流风身体变得僵硬,他抬起头凝视着韩绮澜,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杀掉兄长大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绮澜回答。
牧流风狠狠地推开韩绮澜,怒道:「你怎麽能够这样说!」
韩绮澜微笑道:「下官只是以事论事而已,太子殿下既然对殿下不仁,殿下也不必对他有义。」
牧流风站起来气得全身发抖地说道:「那可是本王的双胞胎兄长!」
韩绮澜也跟着站起来说道:「太子殿下先把司家小姐送到殿下床上想要殿下迎娶弃女为王妃的,又派黑衣人来刺杀殿下,这种兄长真的值得殿下为之倾心守护吗?」
「闭嘴!」牧流风一拳打向韩绮澜的脸颊,韩绮澜应声倒在地上。
牧流风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他连忙上前扶起韩绮澜,只见对方的左颊已经肿起来,嘴角不住沁出鲜血,牧流风是很清楚自己下手轻重的,见状便生气地说道:「你为什麽不躲?」
「殿下是君,下官是臣。」韩绮澜平静地回答。
牧流风的手有点颤抖,眉心不住在跳动着,他站起来把韩绮澜甩到地上,转身就大步离开`房间。
韩绮澜不止是脸颊发痛,连脑袋都开始在剧烈发痛,如同有人同时把几十根针刺到他的後脑里,就在他失去的知觉前的瞬间,他很清楚地了解,自己再度醒来时也不会再有那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了。
事情发生得非常迅速。
就在盛夏的那一夜,陛下在蝉鸣声中驾崩。
兄弟俩虽然还跪在陛下的床边,但他们都明白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在活动,陛下的遗旨里当然是把帝位传给太子殿下牧似云,可是谁都知道牧似云对牧流风痛恨至极,牧流风是一定会反击来保命的。
然而牧似云当然早就有打算,陛下死前缠绵病榻,根本没有能力清算闻萧家,所以闻萧家的权力依然极大,而现在闻萧家的家主就是闻萧悦,太子妃代表的宫家又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自己是一定会战胜的。
他,可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兄弟俩总算从父亲尸体的旁边站起来,牧似云转头看着牧流风,眼中浮现残酷的笑意,他等了这一天已经有五年。
「人来,拿下牧流风。」牧似云充满信心地说道。
牧流风背负双手安静地站着,却没有人上前拿下他。
牧似云脸色一变,今天皇宫里里内内都是闻萧家的人,只要自己一声令下,闻萧家的人一定会前来捉拿牧流风的。
「兄长大人,这不是你的天下。」牧流风淡淡地笑着,全然没有平日那些刁蛮任x_i,ng的姿态,俨然有几分先帝凛然的气势。
「闻萧悦!」牧似云大叫一声,他老早就命闻萧悦在门外守候着。
闻萧悦缓缓地走进来,他依然长身玉立,冷峻的姿态恰如玉树临风。
「拿下牧流风!」牧似云指着牧流风叫道。
闻萧悦缓缓地走到牧似云身边。
周遭安静得彷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被清晰听见,一众太监宫女都屏息静气,生怕一作声就是杀身之祸。
牧似云看着闻萧悦一步步走近,他跟闻萧悦从小相识,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向自己走来,带着各种的表情,快乐的丶悲伤的丶难过的丶压抑的丶温柔的丶宠爱的……
却不曾有过如此陌生的瞬间。
闻萧悦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和疏离,彷佛他们俩从未认识过。
牧似云不自觉退後半步。
闻萧悦抽出长剑,架在牧似云的颈边,轻轻地说道:「似云,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皇帝的。」
闻萧家已经向牧流风投诚,之前墨珑用了大笔钱收买朝廷里的大半官员,大家被先皇高压统治多年,又恐惧太子殿下会继承先皇的铁腕手段,所以为了利益都投向牧流风。
而闻萧悦向宫清妍拿来的钱最後全都送给牧流风,牧流风打点过後就把那笔钱放到国库里。
登基大典无比风光,没有人胆敢提及陛下的遗旨里是把废太子册封为帝。
明黄的龙袍穿在牧流风身上,使他成熟稳重起来。
闻萧悦官复原位,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大将军,掌管朝中大部份的兵力,宫清妍把大部份家产送给国库,足以把她从废太子妃中的麻烦拯救出来,顺带也使宫家也站对了队,牧流风把宫清妍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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