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传风满心的焦躁,先是找回了程双之前租的房子,房子早退了,自然什么也没找到。又碰运气一样的找到了自己家,也是什么也没有,他一时着急,出门的时候钥匙没拿就把门碰上了。
“许队,坏了,你家门碰上了!”落芊织在后面追着喊。
“碰上碰上吧。”许传风扶了一下额头,“芊织,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这事不怨你,但是我知道小双的x_i,ng子,他肯定是觉得对不住你,不一定敢见你。”
许传风就在这三九的天,绕着城市找了足足一下午,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找到了晚上八点,一边找一边打电话,到了最后简直是满大街的胡找。
又是一圈绕到了自己家门口,许传风忽然不知怎么的,就听见周围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他莫名其妙地走到了自己家的楼梯间。
只见他的男孩,蹲在冰凉的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满脸的凉泪,盯着手里不断震动的电话,目光呆滞。
许传风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挂上了。
“小双,”他叹了一声,上前拥紧了他,心上像连皮带r_ou_地撕下一道口子那么疼。
“队长,”程双红着眼睛剧烈地挣扎着,妄图要挣脱许传风。
不料许传风力气很大,就是不放手,圈着他的身子,在他耳边问,“嗯,我的小双都要甩了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为什么?”
“我......”程双没想到被他这么噎了一句,心里本来就委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淌。
他不说话,许传风也不放手,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程双都觉得是过了一生的长度,就在这个清隽又勇毅的男人的胸前。
在他警服里清冽的气息的拥抱里。
“嗯?小双”许传风还是开了口,“你究竟是在跟你的工作较劲,还是在跟我较劲?”
“我没在跟我的工作较劲,虽然这案子排到我这,我觉得没脸见芊织姐,但是,我真的没有在跟我的工作较劲。”程双虽然没抬头,但是语气里是很坚定的,“队长,你知道吗?”
程双给许传风讲了一个久到很久之前的故事,那是一个吸毒的中年男子的女儿,才刚10岁的女儿,那小女孩在学校故意用玩具的飞轮打坏了别人的手,对方要求赔偿,那男人没有经济能力,才不得不接受法律援助。
“哥哥,我故意打坏了别人的手的,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见到律师和政府。”那女孩低着头,拉着程双的袖子,“我的爸爸就要不让我上学了,而且他在家里还总摸我。”
“摸你哪里?”程双心下一惊,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温柔地问女孩。
“就是,那里,很难受......”那女孩几乎是在程双耳畔说的。
后来程双经过授权,成了那女孩的代理律师,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取证,验伤,女孩完成了监护人的变更,由街道共青团接管,在那qín_shòu不如的父亲强制进了戒毒所之后,他又去看过那个十岁的女孩,如今,她已改名换姓,过得很好。
“队长,”他含着眼泪的目光雪亮,“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女孩遍体鳞伤的样子,她手臂上都是烟头的烫伤,跟我小时候一样。”
许传风没有安慰他,只是平静地握紧了他的手,调笑着开口,“那,我们的小程律师是在跟我较劲了?”
“队长,”他眼泪又留下来了,不过经过刚刚这么一通剖心挖肝,眼泪已经没那么多了,“那女的说你是同x_i,ng恋,是因为我才坏了你的名声的影响你的工作的,我是腐蚀人民警察啊。”
“腐蚀人民警察?”许传风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你怎么影响我工作了,我们队里的人,你哪个没见过,郑谚、芊织,康扬,还你那难友邓依依,谁说一句什么了,那帮吃里扒外的货,一个个的还只生怕我辜负了你。”
程双把眼泪蹭了他一肩,红着鼻子,攥着许传风的衣服下摆,不说话。
“你一个人民律师,居然跟一个制造伪证,敲诈勒索前儿媳妇的刁民一般见识,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一眼。”许传风斜睨了他一眼。
“队长,我过于敏感是不是不好,可是我从小就是这样的啊,小的时候是个没人管的人,后来大了念书,听好多老师长辈在谈论教育时都说,人小的时候过于敏感和早慧不是好事情,”程双低着头,用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说这些话的老师也是为人好。”
“没有不好,然而再好的事物,不同的人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在我看来,我那么通透贴心的小双怎么会不好,小程律师又因一颗玲珑心为多少冤屈之人排忧解难呢,我喜欢还来不及”许传风很认真地看着他,将他的小脸正了过来,“只是稍微,我会心疼的。”
而后,他收紧了环在程双腰间的手,唇上用心地吻上了他的唇,带了些啃啮的微痛落在他程双的唇上,又是辗转而缠绵。
许传风吻住不松,任程双睫毛动情地颤,眼里起了水雾,低泣,直到他开始回应,如泣如慕,带了满腔滚烫的爱恋与释怀。
t市的第二场雪,如期而至,鹅毛飞雪飘荡而下,清冷而苍茫。
初雪是天地对万事万物的谅解,第二场雪则是来得极其丰盈,玉树与琼枝被浸润得簇簇拥拥,与尘寰之间的洁絮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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