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清知道你是国安局的人?”
“知道。”
“那你同时又是警局的线人,他知道吗?”
“知道。”
鹿云一拍筷子,挺直了身:“那就奇怪了,你到底是叛变还是没叛变啊?”
“你猜呢?”温良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用口型动了动,梅昕看懂了瞬间绷直背脊,鹿云却没有看见。
“我告诉你啊温良辰!”鹿云又捏起筷子敲桌面,“老子的心理问题你要是不给解决了,我就把你卖给梅警官绳之以法!”
“可以。”
温良辰平淡快速地回答让鹿云噎了半天,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鹿云更加激动地敲起了筷子。
温良辰扫了一眼他的手:“筷子放下。”
“……”鹿云顿住拳头,甩掉筷子,“c,ao,对牛弹琴。”
“吃完来我房里。”
“不去。”
鹿云撅着嘴回了一句,埋头挖饭。梅昕发现,鹿云曾经只有面对自己才会展现出的泼皮无赖的劲,今天在面对温良辰时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说话带着撒娇,眼神带着他自己恐怕都注意不到的妖媚。
时间和恋爱是治愈情伤最好的良药。可它们治愈了他心中的林方心,却没有赶走这天外来客温良辰。
来到这里几个小时了,梅昕的心情压抑得几乎没怎么说话,感觉一开口就能冒出蓝烟。
鹿云的一句“不去”,令他整颗心像被火烧着了,恨不得现在直接将这小子绑回屋里狠狠教育一通,到底谁才是他男人。
他正自顾自恼火时,温良辰向他说了句话:“梅警官,麻烦待会方便的时候把鹿云带到我房里来。”
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和态度,“肝儿”这个称呼只有面对鹿云的时候才会说出口。
梅昕点点头,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人和那人背后的势力。爱情再重,也重不过自己脚下的土地,更何况,他只能相信某人是知轻知重的。
鹿云打从一见到温良辰开始,脑子就一团浆糊,处于当机且无法思考地状态。吃完饭被梅昕拖回屋里□□般地吻得唇角都破了,才堪堪回神,目光茫然地看着头顶那双发红的双眼。
“起来。”鹿云眉宇间沟壑渐深,掌心抵在梅昕的胸口,往上抬起身子。
梅昕扭住他手腕按到一旁,暴力地再次压住他身体,说出的话是从未有过的急躁和恼怒:“你把我当什么?没人爱的时候填补一下吗?你最爱的老情人回来了眼里就看不见我了是不是?不就是把你上了吗?我也行!要不要试试看!凭什么他让你惦记成这样!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梅昕压低声音贴在他耳畔从齿缝里挤出狠厉的话,“第一件事是给警方提供有用的情报,第二件事才是根治你这要命的心结!现在你连第二件事都办不好,你拿什么脸去做第一件事?!”
在鹿云心里,温良辰很重要,重要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地步。他恨不得将自己的生活与他拼在一起。所以对鹿云而言,梅昕所谓的第二件事才是他的第一件事。倘若心里过不了这个坎,让他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梅昕的话令他彻底懊恼起来,第一次觉得两个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合适。彼此相处不长,虽然梅昕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但他对梅昕却是一无所知。他们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因为对彼此身体的渴望,心灵却远远没有契合。
鹿云拿出他真实的功力,下盘往上一顶,手肘同时瞬间袭击梅昕的腰腹,后者虽然反应很快,但还是被打得不轻,从床上往下趔趄后退了三四步才站稳。
从兜里拿出烟,鹿云自己点上,烦躁地看了眼梅昕,往门口走去:“你别跟来。”
温良辰穿着睡衣,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直到听见敲门声才揉了揉太阳x,ue站起来。
毫无意外,是鹿云,带着一身的烟味和戾气,就像他初次遇见时那样,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吵架了?”温良辰挑挑眉,让开身子请鹿云进来。
鹿云瞥了眼他的裸露的胸口,移开视线,撇撇嘴:“就你知道最多。”
“你心里长几棵蒜我都知道。”他继续坐回笔记本前敲打。
“为什么他不知道?啊啊啊……”鹿云一脚踹向床沿,整个人呈大字扑了上去。
“你们心里的孰轻孰重不一样。”
“那我跟你一样吗?”
鹿云突然抬起半个身子问。温良辰从屏幕前转过身看他:“如果你想说,你爱我,我会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不接受我的爱人和自己身处这样危险的环境。”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为了你去做一件事,已经分不清是不甘心还是爱过。”听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话,鹿云觉得自己特别小题大做,嘟嘟囔囔地说着。
温良辰轻叹口气,走过去将他半个身子捞起来搂进怀里,和当年一样的温暖暧昧的胸膛贴靠在鹿云的背脊,只是,心境不同了。
“肝儿,我很抱歉当年对你做的事……”
“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好说,我调查你只是……”
“听我说完好吗?”温良辰低下头看着他侧脸缓缓点了点,满意地往下说,“我不否认自己起初只是想征服你,也不否认我后来真的……有点爱了。但我知道自己是谁,要做的事是什么,我不想让你无望地等待,甚至最后有可能等来的只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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