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峥哑然,秦昭占有欲强,嫉妒心重,他很早就看出来了,因此与江兰泽相处时很是注意分寸,只是没想到竟如此……
“也许……他是因为,平日我对你的态度有所误会?”慕峥猜测道,下人们传他和江兰泽的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听到过,只是没当回事。
江兰泽:“你对我的态度有何不妥吗,朋友之间,连一起吃顿饭一起出游聊天都可以让人误会吗?就因为我喜欢的也是个男人,便在没有资格和别的男人做朋友了吗?”
慕峥默然不语。
江兰泽摇头否认:“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和秦昭的问题,从我答应可以试着和他交往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是这样,不许我和别的姑娘说话,也不许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惹我生气后便稍稍放宽,可以说话,但不可以一同吃饭,出游,实在要出去也可以,他必须在场,一旦我独自出门,回家要面对的就是一连串的盘问和怀疑,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我随时都会红杏出墙,而他时时刻刻就是如此的防备着我。”
说着说着,江兰泽不免失笑:“如今想想真是好笑,我江兰泽何德何能,在他眼里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想勾引我,而我也随时会勾搭上全天下的人,这世界上的所有男女都是他的情敌,我就好像他的所有物一样,恨不得整日把我捂在手心里,不许任何人看到。”
“我与他在松间城住了两年,只有你一个朋友,可就是你这一个朋友,也是我隔三差五与他生一回气才争取来的空间。”
江兰泽捂着脸,语气很是绝望:“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是个东西,我需要呼吸的空间,我的生活需要认识他以外的人,我的朋友为我受伤,远走他方生死不明,即使如此他仍是胡搅蛮缠的不许我去多出一份关心给别人,动辄便说我变心了,或早有勾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
苏云泺贴着墙壁默默地听着,心想,这种事情恐怕也不能只说是一方的问题吧,为什么他对你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要么是这个人患得患失的成了心病,占有成狂,要么……或许会有别的原因?
毕竟两口子吵架这回事,不能只听一方之言。
慕峥:“……这两年,他都是这样?”
江兰泽:“是啊,我曾经也想,是否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他无法对我产生信任,导致他整日患得患失,所以他每次吃醋闹脾气时,我都尽量去迁就他去纵容他,可……临行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突然就觉得好累,两年了,他不但没有对我增加一丝一毫的信任,反而变本加厉,当他听到我说想分开,而口不择言的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我忽然就觉得,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吧。
强求的,终究修不成正果。
一个昨日还对你和颜悦色闻言软语的人,听到你说想分开,转脸便破口大骂露出狰狞面目……
或许也是一种警示吧。
慕峥看着江兰泽疲惫的神情,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真的爱过他吗?”
隔壁的苏云泺顿时感慨他和徒弟真是心有灵犀,他也想问,你真的爱过他吗,如果两人的心意中真的有爱,占有欲再强的人,也不至于这点信任都不给吧?
这个问题换来的,是良久的沉默。
江兰泽低着头想了很久很久,终究是摇头:“我不知道……”
“当初,他追求我时,一直劝我说不如试试看,给他一个机会,我当时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心很乱……就没拒绝他,这两年,平心而论,我真的很努力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很努力的想爱他,但……也许一开始我的态度过于犹豫,导致他始终不相信我真的爱上他了吧。”
“也许是有的,当我们不涉及外人,不涉及朋友,不涉及外界的一切时,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只要我乖乖待在他给我划出的范围里活动,他对我就是十分的好,我们日子过得也十分惬意,所以我想,我应该是爱过他的,可一旦我想走出这个范围,想和第三个人说话时,这份好便瞬间被戳破了。”
“也许从一开始,盲目的为了摆脱当时的困境而答应他,就是错的。”
慕峥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开头就是错,也难免会是这个结果,这样的关系,即便当初有爱,也许早就被磨得一丝不剩了。”
江兰泽苦笑:“是我的错,是我的一时动摇害了他,走出我与他居住了两年的那间房子时,我觉得自己仿佛脱掉了一块无比沉重的枷锁,犹如新生。”
慕峥点头:“如此,磨合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不合适,不合适,就不必勉强了。”
江兰泽说完一大段话,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说出来以后果然好多了,呵,谢谢你愿意听我唠叨。”
慕峥微微一笑:“这没什么,朋友之间不必如此。”
他顿了顿,宽慰道:“你也不必因此对秦昭过于愧疚,感情的事情原本就不是有付出就会得到回报,不管开头是对是错,既然你们的开始是你情我愿,那落得如今这个结局,也不能怨你一个人,只能说终究两人不合适罢了。”
江兰泽温柔的笑了笑,心上郁闷已解,神情又恢复到平日里的一派从容温和,“说了我这么一大堆,倒是你,你和……这位师父是怎么回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3=
ps:马上要进入下一个大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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