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终于见到心心念念许久之人的姬安君,一时间红了眼眶,将手放下,伸臂将人用力圈在怀里。
“羿之……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姬安君有些哽咽地轻声呢喃着,一边轻轻蹭着萧羿之的脖颈,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听着姬安君的话,萧羿之有些疑惑,这个人,他认识吗?
他好像很担心我,很怕我死。
我应该是认识他的,而且,很熟。
他忽然心里一痛。
“你先放手……我……喘不过气了……”萧羿之皱着眉,伸手想要推开他。
听到萧羿之的话,姬安君才不舍地缓缓松开,红着眼看着萧羿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打量着。
他觉得,羿之变了。
有些陌生。
“你认识我,对不对?”萧羿之看着正来回打量自己的姬安君,正言问道。
一瞬间,姬安君感到心头一顿。
他不记得我了。
“羿之,你怎么这么问?”姬安君屛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言,萧羿之露出一个笑来,随即走向石桌,拿了一个杯子,提起茶壶,缓缓注入,随即递给姬安君。
“灵儿说我被水流冲下来的时候,被石子磕了脑袋,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萧羿之缓缓说道,并未感觉到此话有何不妥。
听到萧羿之这般的回答,姬安君将茶杯放下,伸手拉过萧羿之,径直走向竹屋。
“妖灵儿呢?”他沉声问道。
刚想着回话的萧羿之,转眼便看见妖灵儿端着糕点从后厨走了出来。
只见妖灵儿看见满头银丝的姬安君,一时间顿在了原地,半晌,眼里渐渐噙满泪水,她深吸一口气,快步将手中的物什放下,转头看向姬安君。
“你来了。”妖灵儿轻声说道。
姬安君点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萧羿之,开口问道,“他会恢复吗?”
“我不知道,大夫说,兴许带她去些曾经去过的地方,应是能记起一些的。”妖灵儿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回着。
站在一边的萧羿之从姬安君坐下说话起,便一直盯个不停,他觉得这个人实在是熟悉,可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也说不上来到底那里熟悉。
“你要是再着凉了,我可就真不救你了。”
“我救了你,就已经牵扯进来了,不是吗?”
“我?我可不会定在哪里,四处游历,四海为家。”
“无妨,有你,在哪里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
“羿之,如果我帮你将这凶手找出来,你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庇佑我,我只要你,就够了。”
“羿之,我只要你就够了。”
忽然之间,萧羿之感到脑中一片混乱,一幅幅画面齐齐袭来,心中反反复复是那一句“羿之,我只要你。”他感到心里一阵烦躁。
再而抬眼看向坐在身前这满头银丝的男子,眼前越发恍惚,身形摇摇欲坠。
“羿之!”
姬安君忽然听到身后那一阵慌乱的呼吸声,转过头,便看到惨白着脸,紧紧锁着眉头的萧羿之,惶惶然快要倒下,连忙伸手将人扶住,急切地唤了一声。
“元乾……我不能忘的……”
姬安君听到一句轻轻软软的话,一时间,顿住了呼吸。
他记起来了。
还不算太晚。
此后,姬安君在妖灵儿的住处都留了两日,便带着萧羿之踏上了返途,告别妖灵儿。
他想,带着羿之去走走他们曾走过的地方,再去看看他们曾看过的风景,踏一踏走过的路,喝一喝曾喝过的酒。
北黎国凤鸣山处,峰林满山,青葱一片。
姬安君顺着记忆,找寻着当年从竹林深处到外界的路。而萧羿之则是紧紧跟在其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边四处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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