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怀乐看不下去了,但是他怕越劝越凶,沈母反而不停手,于是反身护着沈广,用背脊挡住他爱的人。别打了,不要再打了,是我不好,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会走的,我会离他远远的,不再有任何瓜葛。
沈广见他家咪子挨打,哪里肯,反过来再抱遮住他。这鞭子抽得真疼,米怀乐捂住嘴,无声地啜泣着。离开你或许比这更疼吧?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没有选择,也不许选择。
虎口被震得麻木肿胀,气力也接不上,眼瞅着落下去的棍子轻了许多,沈母气累地干脆丢了那劳什子的东西,坐在炕上大口喘着粗气。俩孩子被打得狼狈,一个脸颊高高地隆起,五指红痕醒目地挂在腮上,一个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除了衬衫内里的皮r_ou_肯定也是惨不忍睹。但他们互相回护地抱在一起,在她面前上演着情比金坚的戏码,她倒成了拆散鸳鸯的坏人。
看着自己的儿子颤抖着用手轻轻抹去恋人嘴边的血丝,她的心沉到深渊里,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她只盼自己早死几年,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是她没生这么个畜生!他们要造孽,就由他们去!
沈母气恨地转过去背对着他们,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不停的掉下来。她的心头r_ou_,自从老头子死后,她就将全部心思全部的爱都放在这一个人身上,可是他让她失望,失望透顶,失望的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
他们的出柜,沈母由刚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失望心死,除了那个下午痛下狠手的木奉打鸳鸯,再未置一词。暑假过半,不想再待下去的俩人便踏上了回程。空荡的宿舍里,米怀乐靠在沈广肩头,听到那低沉的嗓音振动:“咪子,我妈不容易,这事儿搁到谁头上都不能一下缓过劲儿来。”
米怀乐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作为一个母亲能给的最大的宽容。所以他会对沈广好,他发誓会对他好,他不能对不起他,更不能对不起沈母。
在别人眼里,病房里上演的这出是一幅‘兄友弟恭’图,只有当事的三人才知道这里面基情澎湃。瞅着面前的男孩儿对自己儿子无微不至温柔体贴,老太太一直端着的架子散了下来。是啊!扎着这副架子是跟谁示威呢?何苦给自己找不自在?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过得好,只要他们觉得幸福,自己的想法又算什么呢?只是唯一的遗憾,老沈家的香火算是断在这儿了。沈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眼睛酸涩。
“妈,您别哭啊!我没事儿,大夫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您放心吧!”
米怀乐赶紧递过去纸巾,老太太拿了握在手里擦泪:“你这傻孩子,太实诚!喝坏了那是自己的身子,那挡酒就是再紧要,它也是个工作,能有你的健康重要?”
沈广五指为耙巴拉巴拉头发,赧笑。
米怀乐借口溜了出来,他突然明白刚才沈母为什么会哭,孩子……如果能有个孩子……他开始想他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抱着试探的心态,他按下通话键,听筒里的每一声铃音都让米怀乐忐忑不安。他把电话打到大洋彼岸的美国,有些r_ou_疼这该死的国际长途。咨询员c,ao着一口正宗的澳洲鲨鱼音帮米怀乐转接到医生办公室,米怀乐劈头盖脸就对发小来了顿爱国主义教育:“小付同志啊,党和人民培养你,是让你报销国家,你怎么能待在美利坚就不回来了呢?难道美国的水土比较养人?你这个小同志的态度要端正,思想要积极,犯□□路线方针上的错误是很不应该地,是要纠正地,是要进行思想上的再教育地……”
付伟抓着话筒乐,从小就知道这厮有点儿二,不想已然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你丫是钱多烧的吧?八百辈子不打电话,一来就是连篇口水,你知道你浪费了多长时间吗?跟我这儿练普通话标准发音呢?早说你丫傻缺,结果真是j-i,ng辟的概括了你丫那贫瘠的智商啊!都什么年代了?公子不是穿越来的吧?贵庚啊?”
嘿嘿一笑憨厚无比,米怀乐正正嗓音道:“重点就是你的前台应该换一地道的美国妞儿,省得我怀疑自己把越洋电话打到了大堡礁。”
付伟冷哼后就要挂电话,米怀乐立马老实交待问题:“付伟,我想跟男人生孩子,你说这能行吗?”
整整半分钟,电话那头毫无声响,米怀乐急了:“你丫倒是说话呀!不知道这是国际长途啊!”
“我去!你这……你……你丫这是跟谁啊?这是要玩儿真的?不是吧?!你丫不是说要把纯洁留给青梅竹马的我吗?太不道义了啊!太让我伤心了!我还为你守身如玉,没想到我的贞c,ao所托非人,已然是移形换影、物是人非,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的人生为什么如此凄惨?你要将我置于何地?你让我以后如何自处?呜呜呜呜……”
米怀乐已经一头黑线,忍无可忍:“疯完没有?你用的那是什么成语?移形换影?”
危险信号已经发出,付伟不得不见好就收,一本正经地道:“美国有句话,叫‘notpossible.’如果真的是你想要的,我尽力帮你就是。”突然有些错落,付伟用原子笔头无意识地戳在纸上,“只是我想知道,你那位是谁?”
付伟知道米怀乐断背,本来以为是中学时那次身体上的严重创伤引起的。付伟曾经劝米怀乐到美国来医治,毕竟在心理疾病的治疗方面,美国可以说是集结了世界上顶尖的专家。可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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