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叶桐见他生气,忙安抚道:“好孩子,是老头说错了,别生气,千万别跟你师傅说。”
傅秋值撇过头看窗外,不理他了。
圣手叶桐怎么撩拨他都不见他说话,只好抛出一个困扰傅秋值多年的问题,“你知道你师傅为什么不娶妻吗?”
傅秋值回头,一幅‘我很想知道快告诉我’的样子。
圣手叶桐却故作高深,捻着修的整齐的胡子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也要用一个秘密跟我交换。”
“什么秘密?”傅秋值果然被他勾出了好奇心。
“嘿嘿,你跟外面那小子是什么关系?”圣手叶桐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
傅秋值一愣,红着脸继续看窗外,“我不想知道了。”
圣手叶桐有些挫败的摇摇头,“没意思,算了,还是告诉你吧。”
傅秋值悄悄支楞起耳朵。
“多年以前,我和荀摩崖还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我们两个一见如故,不久就成了好朋友,还互相指导分别创出了‘千指摘花’和‘飞花玉莲手’。当时他有一个未婚妻,但那女人并不喜欢他,还计划杀了他跟别人私奔。我救了荀摩崖,却失手杀了那女人。他抱着那女人的尸体哭了三天。三天后,他找到我,说要跟我绝交。后来他四处漂泊,最终建了一座弄月山庄,你知道为什么要叫弄月山庄吗?”
傅秋值听得入了迷,下意识地摇摇头。
圣手叶桐嗤笑一声,“他的未婚妻就叫弄月。我就知道他一直忘不了那女人,并且一直恨着我。那些年我一直追随着他的踪迹,他总是不理我,我生气,一生气就在喜欢江湖上折磨负心人,谁叫他们辜负别人的真心?所以才流传出我那些不好的名声。”
傅秋值从心底觉得几十年前的事并不能都怪圣手叶桐,作为朋友,他实在做的很多了,但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师傅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蹉跎一生?这怎么也不像是他平日里没心没肺没个正经的师傅啊。但看见圣手叶桐陷入悲伤的回忆之中,他只好道:“前辈不必难过了,我一定会在师傅面前疏导他,师傅是个很宽容的人,他一定能明白前辈的苦心的。”
圣手叶桐立刻转悲为喜,嬉皮笑脸道:“好孩子,那就辛苦你替老头儿多说说好话了。哦对了,我为你师傅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是不是该身体力行帮你师傅还还债?”
傅秋值歪着头,问道:“还债?”
“现在把包裹里的桂花糕拿给我吃,然后给我捶捶腿,哎呀我这腿再捶捶就说不定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圣手叶桐悠闲的闭上眼,对傅秋值颐指气使的说道。
傅秋值泄气地当起了圣手叶桐的小厮,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捶腿捏背,半天才把人伺候睡着了。长出一口气,掀开帘子来到正在架马的楚恒身边坐下。
“怎么,圣手叶桐欺负你了?”楚恒看着傅秋值无力似的靠在自己身上,笑道。
傅秋值用脸蹭了蹭楚恒的肩,道:“师傅对不起叶前辈,我多照料他一点是应该的。”
楚恒却摇头,“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好,你不要太相信他的话。”
傅秋值果然有了疑心,但圣手叶桐的话似乎又没有什么破绽,还是等回到弄月山庄再问问师傅吧。他直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已经走了大半天,周围的景色已变成重重远山,不见人烟。又看见楚恒被风吹散的鬓发,萦绕在耳边飞舞,道:“楚兄累了么,要不换我来吧。”
楚恒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伸过来握住他的手,道:“无事,我在江湖上待的久,赶车这件事对我来说不废什么力。不过你坐在我身边陪我,我会更轻松。”
傅秋值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楚恒的侧脸。他说话时并没有转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只是注视着眼前的路,这人明明眉眼间藏着锋利,话语却很轻柔,令傅秋值莫名觉得安心。他想,不过认识了一个月,怎么总是有种相识很久的感觉。
不对,他忽的想起,八年前他们就已相遇,当时自己被人遗留在街头的墙角,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对他道:“值儿乖……你留在这不要动……等我回来接你……”是谁让他等待?傅秋值实在想不起来,甚至连那声音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他闭上眼,继续靠在楚恒身上,在马车的颠簸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风餐露宿了几天,楚恒终于在圣手叶桐的催促下快马加鞭赶到了弄月山庄的山脚下。看着那两根木柱托一块刻着“弄月山庄”几个字的木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但此时,每个人内心的想法都不一样。
傅秋值见识过屏川派恢宏的汉白玉雕花牌坊,此刻看到自家简单寒酸的木牌,不禁有些心酸,以前一直住在山上不知道,原来门派与门派之间,竟大不相同。
圣手叶桐则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番仪容,又问两人自己是否还是像鬼一样可怖。其实他这两天已恢复的差不多,脸上的r_ou_已微鼓了起来,气色也红润许多。在得到两人一致通过的答案后,他长舒一口气。
楚恒是因为以前听说弄月山庄远离俗尘,主人荀摩崖武功奇高,但怪癖颇多。他知道了两人的关系会不会为难自己?如果到时候荀摩崖看不上自己把傅秋值扣住了怎么办?秋值会离开师兄师姐们跟自己浪迹天涯吗?楚恒想着不禁攥紧了拳头,如果荀摩崖真的不放秋值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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