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飞尘,但是很快就不一样了。哥哥摊开报纸之后,身体猛然一震,微弱的灯光包围在他的身边,微黄的灯光却没有给人带了一点点温暖,却把人拽进了更深的黑暗之中。他看着报纸上严重失真的一张黑白照片,即使那人已经削瘦地只剩下一副影子了,他也能认出那是谁。
照片上的人蜷缩着身体,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里面露出麻木的神色,邹肃哥细细地品味报纸上的每一个文字,他本来轻微佝偻的身体慢慢地挺直了,眼泪慢慢地模糊了这个男人的双眼,肩膀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虽然泪如雨下,但他依然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试图从那张照片里面看进那人的眼中。
最后他无力地喘息了一声,在漆黑的深夜里面宛如哀嚎,他突然站起来冲到角落里面轻柔地抱起来那盆从没有冒出细芽的向日葵,他扯着身上的衣服细心地擦拭花盆四周,在导演面前的显示屏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滴滴眼泪正从他低垂的眼眸中流出,渗进了土壤里面。
余散成抱着热水袋站在程松导演的身后,而程松手里夹了一支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显示屏看,他那副神情隐隐之中透着疯狂执拗,他紧紧地盯着邹肃延,看到这里的时候抬了抬手,场记当即喊卡。
这场戏已经拍了长达十二个小时,邹肃延早已筋疲力尽,但是这时喊卡却木呆呆地没有反应,显然还没有从剧本中走出来。他紧紧地扣着花盆压在胸前,听见喊卡的时候一脸茫然地看向四周,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青白,而眼睛之中渗着鲜血一般的红色,他一个眼神往过来,当场的许多工作人员都被他悲伤的眼神怔在原地。
邹肃延的助理很快反应过来,当即拿了衣服披在他身上,在一旁低声地说道,“邹哥,戏拍完了,这次过了……”
余散成原来拍戏的时候也入戏过,所以他知道这种整个世界都隔离开来的感受,这时旁人不能劝的,要人自己走出来。他走过去对着邹肃延的助理摇头,示意他不用劝了,但是邹肃延一看到他便伸出一只手要抱他。
力气很大,余散成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硬拽着过去了,邹肃延一只手把余散成拉过来,另一只手抱着花盆还不肯撒手,所以花盆便被压在两人之间,余散成只好微弓着身体,避开花盆迁就邹肃延,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邹肃延被他一拍,眼神中有了点亮光,看起来是在慢慢地回过了神,他眨了几下眼睛,正打算松开手的时候,旁边不知何时而来的一个人影已经趁他不意,伸手将花盆硬抢过去了。
邹肃延瞬间抬眼,往旁边一看,旁边的人站的是居然是程松,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对两人说道,“已经定好了杀青宴,换好衣服就走吧!”
邹肃延点头,同时松开手对余散成歉意地笑了笑说道,“麻烦你了。”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整个剧组熬夜熬到现在大多都清醒了,程松导演一发话,这些人当即手舞足蹈,吆喝着要大喝一顿,才对得起三个来月的艰辛生活。
而余散成的目光却被程松手里面的花盆所吸引,方才程松导演从邹肃延手里抢过去的一瞬间,花盆大幅度地倾斜,本就松松散散的泥土里面刚才在亮光下透出了一抹亮色,好像是什么在灯光下反光。
剧组的人收拾好了之后,大部队便朝着定好的餐厅前进,程松这次可是下来血本,专门在帝都里面一流餐厅里面订了一个包间,一大群人白酒、红酒一瓶瓶地开!
桌上点了很多菜,什么菜吃完了马上就加什么菜,余散成裹着羽绒服在一旁缩着脖子闷头吃饭,这段时间他不仅喜欢吃辣,而且还吃得特别多,总是觉得饿,肚子就像是填不饱似的。
前阵子喜欢吃辣,这会子守着桌子,眼神直朝那种又酸又辣地上面瞟,酸、辣只要占了一样,余散吃得就格外满足,他闷头闷脑地刨了一碗饭之后,有些忧伤地身上隔着羽绒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靠!肚子上长了好多膘,余散成轻轻地摸着肚子,不禁想起来家里那只瓷实的猫大爷,那肚子有时候走起步来一甩一甩的,看着全是肥r_ou_!
余散成这里还没有感叹完,那边剧组里面敬酒的人便络绎不绝地来了,打头的是程松。
礼尚往来,面对着自家爱豆的敬酒,余散成不喝便是太不给面子了,而且程松是老辈,自己是小辈,余散成一瞧见他们来了,马上自觉地端了酒站起来。
程松眼睛里面泛着红血丝,神情苍白,他虽然在说说笑笑,但余散成却觉得他并不开心,两人碰了一下杯子便一口干了。
杀青宴开得吵吵嚷嚷,剧组里面的一大帮人今儿都抱着不醉不归的心思来的,可谓是来者不拒,把酒当水喝,酒水,酒水,可说地真恰当。
余散成架不过劝酒,也喝了两杯白酒,前面的时间幸好助理小朱还在前面挡着,到了这时候小朱满身的肥r_ou_也不顶用了,趴在桌子上傻乎乎地笑,满脸通红,嘴里小声地说着醉话。
余散成喝了两杯,自觉不能再喝了,肚子里面一阵翻滚,想吐!他连忙捂住了嘴唇,绕过了地上倒得七歪八扭的人,直冲厕所去了。
他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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