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山走后朝廷军与叛军只打过几次交锋,多数还是叛军窥察军情意图反攻,可容澈与魏长东亲自带兵上阵,以一当百,叛军莫不可敌。靖远王自有靖远王的打算,分江而治已无希望,他想的自然是保存亲兵主力再做打算。
杨山带着容澈的手书来到了容府,惊雨将他接进容澄的书房,杨山伏地行礼道,“末将参见安乐郡主。”并将手书双手呈上。
惊雨将手书摆在容澄面前,容澄垂眸将手书略扫过后才道,“杨将军,请起。”见杨山起身垂首而立后,她又问道,“清平要我帮的忙我自然会帮,杨将军身为高山营副将既然回了南阳城理应要去兵部报个道。”
杨山不解,便道,“可是。”
他话不及说完便听容澄又道,“后日殿下问政你势必要在群臣的眼皮子底下请赐兵符,若你不去兵部走这一趟便会落下个私自进京的口舌是非,更为重要的是你在替清平办事若殿下当庭庇护只会令清平往后在朝堂里面更加难做,我这么说将军可听得明白?”
“末将明白,末将这就去兵部。”
“杨将军且慢。”容澄也提笔手书一封交给了惊雨,“将军将这手书一并带上,去到兵部交了手书自会有人替你妥善安排。”
杨山恭恭敬敬的再行一礼,“末将谢过郡主。”
“杨将军客气。惊雨,你亲自将杨将军送去兵部。”
“是。”
惊雨与杨山一道离开了容府去到兵部,容澄将容澈的字条收好命人备马车进了宫,容泠少见她于这个时辰请旨入宫便知有事发生,果然,当容澈亲笔手书在眼前展开时,她眼中的急切显露的分明。
“澈儿莫不是疯魔了不成?竟然要将高山营的三万兵将也调走,她拿什么与叛军十万人马争斗,简直胡闹。”
“皇姐切勿着急,依照今日杨山的言行来看,阿澈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应战。”
“当真?”见容澄凝神肯定她暂时放下心来,“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她,你不许在拦着我。”
容澄眉间一拧早知容泠会有此举,却只叹息一声又几不可察,“皇姐可想过若你离开,南阳城必乱。”
容泠望着她,头一次那双灵动的眼睛带着一丝恳切,她道,“阿澄,我放心不下澈儿,我日日都在想着她,你就让我任x_i,ng一次去见一见她。”她一顿,微合双眸轻声细语道,“你我都心中有数,毕竟澈儿这一去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我只想说几句嘱咐道别的话,若这次不去便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望着容澄,“阿澄,依我这次可好?”
那双眼睛里有恳求有柔弱还有无奈,容澄终是心软了,“皇姐,定要快去快回,我怕我撑不了太久。”
容泠终是舒展了眉心露出了笑容,“我信你守得住这座南阳城。”
“皇姐当真是高看了我。”
容泠眉梢轻挑恢复常态,道,“你何曾如此妄自菲薄过。”她又道,“杨山回来请兵符最怕三省从中作梗,后日怕又要做一番口舌之争委实讨厌。”
“见机行事就好,毕竟皇姐一意孤行三省也莫可奈何,顶多暗地里发发牢s_ao。”她话音一顿,低声道,“怕只怕三省要打上禁军的主意。”
容泠倒是笑道,“真是成也禁军败也禁军。”
秋夜静谧,这宫苑偌大更显寂静,一切声响尚未走出宫墙便被静夜吞噬,归于寂静。容澄出宫的脚步声在宫墙之间回响不断,缓慢又清晰。这座院墙她自小便十分熟悉,即使不用前头的四位宫娥掌灯,她也能依凭记忆稳稳走到宫门外。可宫苑就是如此不可有丝毫的任x_i,ng自由,一切皆是身不由己,一切都被束缚在规矩礼仪之中。
宫门外送她来的马车依旧停在远处,见她走近冬歌连忙上前搀扶,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白姑娘也来了在里头等着郡主。”容澄粲然一笑,双眸亮如星子。
三日之后东宫问政,杨山由兵部尚书亲自领着去面见容泠,群臣皆在,尤是三省的几位老臣脸色稍显难看,隐忍不发只待稍后在做发难。
杨山行跪地行稽首礼,“末将高山营副将杨山参加殿下。”
“杨将军请起。”待杨山依言起身后,容泠道,“杨将军此次可是有前方军报要呈?”
“回禀殿下。”杨山跪地,道,“末将是来请高山、细水二营及南岸各城守备军的兵符,此前几战虽都是胜仗但将军顾及北岸空营已令各营将士回营,如今南岸敌众我寡悬殊较大叛军若察觉反噬,前番努力必将前功尽弃遂末将来请殿下恩赐兵符。”
容泠问道,“清平郡主倒是没有负本宫所托。来人。”
见她欲赐兵符,叶、李两位大人岂能沉得住气,李春生率先发难倒不是针对东宫而是逼问杨山,“你乃高山营副将既然明知清平郡主未掌兵符,还随她出征追讨叛军已犯了军法,此刻怎还有脸回宫请赐兵符?”
杨山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不卑不亢道,“当时南岸被叛军占领,各州悉数按兵不动,高山、细水二营本就为南岸主营竟也畏缩不前,若郡主不调动高山营与江北大营里应外合又岂能换回南岸大捷?试问这位大人末将所言可有半句不对?”
李春生一时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后又着急道,“我且问你,高山营主将李武达可是为清平郡主所杀。”
“正如末将刚才所言,高山营任由叛军铁蹄踏碎我大夏河山,实为主将李武达与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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