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魏桑更是郁郁寡欢,心里没着没落的,说不出哪里难受,偏偏哪里都难受。
就在他走神之际,新娘子新郎官已经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只剩下最后夫妻对拜。
喜堂里安静下来,众人都面带喜色等着最终礼成。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魏桑不能控制得瞪大双眼,直直的望着杜语柔缓缓下跪,赵嘉高大的身子挡在他眼前。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礼成。
从今往后,杜语柔便是赵嘉的妻子。
而他,可能永远不会迎来成亲的那一日。
始终都是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无妻无子。
等到苍颜白发,垂垂老矣,甚至终成枯骨,都不会有人陪伴他。
“在想什么?”
缩在衣袖里攥紧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那人的手心微微s-hi润,手指轻柔的抚开攥紧他的拳头,深入到他的手心,和他十指相扣。
魏桑抬头,贺暄就现在他面前,眼睛清亮,眼神柔和。
“嗯?”魏桑没反应过来。
“要去筵席了,魏公子。”赵酩在一旁提醒,“贺大人须坐在首席。”
魏桑这才如梦初醒,他自然要跟着贺暄入席。
贺暄大约是看出他今日容易走神,竟一直牵着他直到入席。
本来首席应是姻亲两家亲戚就坐的地方,但是贺暄身为知府,地位不同,自然不能安排次位,而且赵家二子赵徽与贺暄交好,便作为亲朋入的首席。
而魏桑不知道的是,赵家人丁兴旺,不少人想通过今日与贺暄凑近乎,哪怕得个一官半职,也比在家族里出不了头强。所以这一桌子人,大多都是个旁支男丁中最为优秀之人。有文采斐然的,也有清秀俊朗的。如果文采上不得青眼,能爬上贺暄的床也是不错的。因为杜赵两家联姻,魏桑是什么人在座的都心知肚明,贺大人既然能收魏桑做男宠,自然也可收他们为娈童。更何况他们都是少爷出身,哪一个不比一个下人有文采有情趣。
再加上贺暄本就才情出众,表面上看来又温文尔雅俊美非凡,在座的都觉得被贺大人选上才是福分。
魏桑哪里懂得这么多,也不管其他人寒暄叙旧,一开席便先垫了些吃的,等吃的差不多了,才发现贺暄在一旁偷偷看他,手里端着一杯酒,嘴角勾着促狭的笑容,一定是在笑他。
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桌子对面站起来一位少年。白净细致,浓眉大眼,很是俊俏,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少年青涩之感,但却有一种勾人的风情。
“今日是表哥的大喜之日,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不如玩些有趣的。”少年的声音如玉石相撞,音色如水,清明澄澈。
“那你说玩些什么!”
众人心知肚明,玩些什么便是要表现自己,得勾起贺大人的心思来。
“不如来飞花令,谁答不出便要喝酒。贺大人您觉得如何?”
那少年望向贺暄,眉眼里的风情快要溢了出来。
魏桑望了望贺暄,又望了望在座的众人,心下一片茫然。
他之前是个下人,读书少,甚至都不清楚飞花令到底是何物,就算知道,听这些少爷们的话也知道定然是风雅之物,他也断没有说得出来的可能。
“客随主便。”贺暄脸上表情全无,但话里的意思是同意了。
只不过有几分真心,委实不好说,不过是看在赵徽的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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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见贺暄答应,那少年顿时表现出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因为皮相好,看起来活泼可爱。
要是再不知道这一桌是怎么回事,贺暄早就被官场吃的不剩渣了。他年岁不大,这些事却大体知道些,余光瞟了瞟魏桑,见这人还傻乎乎的往嘴里塞吃的,一丝危机感都没有,不知该担心他还是感叹傻人有傻福。
魏桑哪里知道贺暄想了那么多,只知道一会儿游戏开始,他大概是没得机会吃东西了。
“既然玩飞花令不如难一些,大家都是读过书的,太过简单反而无趣,又不是那些连字都认不得的下等人。”说这话的是另一位少年,也是赵徽的表亲,名叫赵煦,气质有些像赵酩,今日也穿了件月白色的外衫,大约心里不舒服,话里话外带着嘲讽。
贺暄听见这话,不禁皱了眉头,那两人正抢风头,浑然不觉已经惹得想巴结的人不快。
“说的不错。”一开始那少年随声附和,但是被抢了风头,脸色难看了些。
“正好咱们一桌除却表哥和叔叔婶婶是七人,那便以花字对人。花字在第二位,第二位便对诗,若是接不上,或是所对诗句对应的是本人,则要罚酒!”
贺暄是看在赵徽的面子上才没捅破,不想两家太难看而已,至于这游戏他也没甚兴趣,所以并不做声。那几个少爷为了表现自己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他只要在一旁静观其变便是了,
只是不知魏桑该如何。
一桌人排好序,贺暄第六,魏桑第七。
那少年是第一个。
“听好了,这第一句是风吹柳花满店香。”
该是赵煦,那人平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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