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白贺炜摆摆手阻止了他,走到病床前,一边用力搀起父亲一边说:“爸,您既然醒了,就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郑亦跟你非亲非故的还在这儿伺候您,您不说声感谢还总给人家脸色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好歹你也是随江的大市长啊。”把老爷子扶起来,又在他身后塞了枕头,然后将尿盆端了起来,转身把床边的帘子给拉上了,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听他这么说,倔强的老爷子哪肯示弱,即使没那么足的底气,可骂起人来还是挺带劲的,“白贺炜,你还无法无天了呢。”话音刚落,床头放得监控仪器就开始报警,是心率不稳,血压升高,把人吓了一跳。
白贺炜掐腰看他,脸上写得全是不满意,老爷子只好闭了嘴,老大不愿意屈服于儿子的 y- in 威之下,可还是得向虚弱的身体投降,任白贺炜摆布。
“您说您乖乖听话多好。”白贺炜伺候完这难缠的爹,用纸巾细致的擦了,帮他拉好裤子才把帘子拉开。郑亦要去接尿盆,白贺炜没让,对他说:“这些不用你弄。”
“哦……”郑亦看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应了自己一声,站在这房间中显得很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白贺炜收拾好,也不想让郑亦一直这么尴尬着,便让他陪着一起去医生办公室问问情况,医生交代了很多,他看郑亦记得比自己都认真,从办公室出来,他没急着回去,扯了郑亦就去走廊拐角处抽烟,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实在解乏,随口问道:“我们没到之前,我爸没跟你说什么吧?”
郑亦摇头,并不像在撒谎,白贺炜把烟灰磕进垃圾桶,对他说:“你看我爸也醒了,等会儿你去附近找个宾馆去休息一下,明天你就回灵泉吧。”
郑亦看起来还挺吃惊的,一副不信的样子,瞪着眼睛看着他,白贺炜说:“我爸这y-in晴不定的,我不想让你在这受委屈……”
“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我怕你累。”郑亦嘟囔着。
他当然知道郑亦的心情,看周围没人,便上前两步,郑亦跟着后退,被他逼得到了墙角,白贺炜恶趣味顿起,飞快在这张无辜的脸上亲了一下便迅速离开,然后一脸坏笑的看郑亦被他吓得满脸通红的怂样,不禁心情大好,实在解压。
他低声对郑亦说:“你又伺候不了他,这老家伙非得我对付他。”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白贺炜有意逗弄他,又上前一步给他逼得更紧了,郑亦畏畏缩缩的靠在墙角,在他的逼迫下显得十分紧张,哆哆嗦嗦的答应了他的要求,“那,那好吧。”
别看这家伙私底下怎么调戏都行,有时候还浪给他看,可光天化日的倒是比谁都害羞。
这边话音刚落,上楼的脚步声更近了,郑亦的手机又趁机叽里呱啦的唱起了歌,多重压力下,竟给他那张脸吓得惨白,白贺炜目的达到,便饶了他,站到他身边,靠在墙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郑亦把电话接了起来的一瞬间立刻像变了个人,一本正经的交待起工作来,那样子严肃而又认真。白贺炜干脆把烟给掐了,胳膊环在胸前看着他那昔日在工作上懵懵懂懂、谨小慎微的小学弟如今慢慢成熟起来,稳重自持,颇具领导的气势,虽说他不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自己也没在他身边见证他的成长,却总是他调教出来的,竟觉得成就感十足。
郑亦挂了电话,挺抱歉地看着他,白贺炜顺嘴问道:“单位有事儿?”
“嗯,因为随江出了这次矿难,灵泉也在搞安全生产排查呢,我蹲点的村有几个小矿,我这几天不在,和我一起蹲点的干部自己在那儿查呢,总觉得拿不定主意就打电话问我。”
“那你正好趁早回去。”
“也只能这样了。”郑亦无奈的说。
他们两个结伴回了病房,白贺炜对父母说郑亦要走了,就见父亲摆摆手说:“走吧走吧。”丝毫没有留他的意思,好在母亲则挺和蔼的,还感谢了郑亦,没让郑亦那么难堪。
白贺炜不放心郑亦疲劳驾驶,强行把他送到火车站,买好车票送上车,他拿了郑亦的车钥匙,如果不是这家伙再三交代,他都想直接把这破车开去报废了。
在随江熬了这么多天,郑亦实在是太累了,在火车上就睡着了,还好旁边坐着的热心阿姨在到站前喊了他,否则就要坐过站了。下火车已经是晚上,灵泉的气温竟然比张州还低些,郑亦惊觉自己穿少了,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打了台出租车直奔常春镇。
他在车上又睡了一觉,到家后有j-i,ng神多了,给白贺炜报了平安,然后煮了碗面,吃好后又洗了个澡,钻进被窝里直接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天空湛蓝,一洗前几日的y-in霾,郑亦心情不错,上班前仔仔细细刮了胡子,除了眼袋还有些重,便和往常无两样了。
刚到单位就被安排去下乡,在门口等车的功夫,李大为的座驾驶进了镇政府大院,李大为下车见他来了,老远就跟他摆手,郑亦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问候道:“李镇,早呀。”
“郑啊,回来了啊。你对象的父亲怎么样了?”李大为关心问道。
郑亦当时请假用得就是这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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