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弦轻已然送药前去,晚些时候便安排陆大人盘问一二。”
欧文倾因另有要事早早告辞,长铭还未沉思得所,便听得赫连弦轻来报——那对兴主与绛元,竟然是叶若云与叶徒云。
“程雷那件事才传到桓城,随后就有人发现自己已经然了瘟疫,脚步快一些的都冲出桓城要往迷城而去,脚步慢一些的便为白将军扣在桓城中。直到我们病愈出城,还听得有人说早日痊愈,前往迷城投奔程雷才是天命所归,而不再供奉这个兴主不政的王朝……天有明鉴,兴主不政,绛元临朝,有违天道,降罪苍生——谣言便是如此。”
既然彼此老相识,叶若云并未隐瞒什么,只是安静听得陆一川与长铭询问,柴瑾礼与她并肩而行。
“往迷城而去?”长铭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迷城程雷可以救治他们?”
“有谣言传来,早些投奔迷城的人已是安然无恙,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
陆一川看她一眼,叶若云也并未在意这个眼神,面色自若如初,长铭见机便道:“既然暂时并无他问,本官先领叶若云返回看护徒云。”
陆一川也随意客套两句,并不阻拦。
“怎么可能呢?依照叶若云之意,程雷并未率部前往桓城,随后白将军便出兵镇压,将患者隔绝,不通音信……谣言传于王城也就罢了,为何这些人也会知道?”柴瑾礼深有疑惑。
“就不能是后来染病之人将消息传入其中?”陆一川面无表情地反问。
“可退一步说,此病治愈需要时间,宁武军早早出动,未等五天便将围困城郭,无人可进出迷城,谁能说跟随程雷的百姓免于罹难?”
陆一川转头,同柴瑾礼四目相对,最终摇摇头以作回应,两人似乎皆是不解其中。
正是相顾无言之时,陆一川突然看得远处有人影鬼祟,虽然不知道面容相貌,看打扮不过是衣裳单薄的寻常百姓,冷得瑟瑟发抖。
柴瑾礼见他神色有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情道:“想来是桓城送出的百姓,已然无事,却又听信谣言前来迷城投奔程雷,下官取些御寒衣服,让他们另行避难吧。”
“别急着动作,这几个人若不是寻常百姓又当如何?还是小心防备。”
“此苦寒之地,他们衣衫单薄,只怕再多问,人都要冻死了。”柴瑾礼远见那几人j-i,ng神不济,焦心对陆一川道。
柴瑾礼要取衣物食物,长铭并未多想便答应了,不料才过了一刻钟,赫连弦轻便火急火燎地带回衣裳破烂的柴瑾礼与头破血流的陆一川。
“幸亏我们来回巡逻,听到那歹人被柴进士痛咬的呼喊。”赫连弦轻心有余悸地说道,“下官只是重伤那些人,然而关乎柴进士与陆大人安危,不敢再追,便先行折返将人送回。”
长铭看了看柴瑾礼——衣裳早已被撕得难堪,冠发也胡乱散落,脸上带有几片青紫,嘴角尚存血迹也不知是谁的。长铭不由得叹息一声,取下身上大氅披在他身上,柴瑾礼却不为所动地失魂落魄。
接过赫连弦轻取来的瓷瓶,长铭又一次为这个绛元上药。
“我见他们早已冻得手脚麻木,神识恍惚,便同陆大人带了些衣服粮食……”柴瑾礼用麻木不仁的声音交代;来龙去脉,“他们身体暖和了,又碰上我的手……说我的身体比他们暖和许多……”
长铭为他上药的双手顿了一顿,也不需柴瑾礼多做叙述,低声安抚道:“陆大人所伤无碍,过些时候便可转醒。”
“七营长武艺无双,敢请教导下官!”柴瑾礼说着便自凳子上起身,对着长铭跪地下拜,如此大礼令长铭心中甚感不是滋味,伸手将人扶起,才道:“你不必如此,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不能再无反抗之力。”
“你即便成了第二个李长铭又如何?”长铭冷静问道,“可敌一人,不可敌万人,可救一个绛元,不可救所有绛元。难道好善乐施也该是罪过吗?又或者是你生为绛元就是罪过?你聪明绝顶,难道还不懂顾大人之意吗?”
柴瑾礼不知何时落下泪来,不敢再看七营长。
“莫要为难自己,更不要责怪自己,当下你我并无闲暇,待此事平定之后,你尽可来涧河谷走动”,长铭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但是不要刻薄了自己。”
出了营帐便见等待有些时候的赫连弦轻。
“下官将那几人抓来了,营长打算何如处置?”
“他们是何交代?”
赫连弦轻沉默片刻,才恼怒开口道:“他们说自己冤枉,该责怪柴进士体温偏高,让他们见色心起。”
“本官不见歹人了,眼下也不宜杀人”,长铭无论神色语言已冰冷如雪,那一瞬间的赫连轻弦甚至怀疑他并不是绛元,和绛元这个词语远远没有任何瓜葛,他继续说道:“将那些人赶入黄泉森林,自生自灭。”
赫连轻弦点点头,回头看了身后了营帐一眼,于心不忍道:“营长不去好好安慰他吗?毕竟此事……”
“大军长说得不错,更艰难的事情,远不止于此……这次的事情再无他人知晓,不管是大军长,还是顾大人,亦不会有多余的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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