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晴”,长铭转身唤谷粱以晴,“让那几个昏倒的人——齐可欣,叶襄,孔飒年,且到这边树荫休息片刻。”
“是”,谷粱以晴将名车交给他,一蹦一跳地远去。又过了半个时辰,长铭也随即下令让众人一并歇息,自己也前往河边鞠水洗脸。
“军医处应该还余下一些降暑的药粉,取来分给他们。”
听到长铭此言,一干人等有气无力地欢呼了一声,只因过度疲累,连阳光极盛都顾不上,寻了一处平坦席地而坐,也不管地面滚烫。
长铭只得无奈赶人:“别在这处坐着,那边就有树荫。”
原本已无人再有力气动弹,可有实在害怕长铭,便强打j-i,ng神地站起挪步。
正是谷粱以晴返回,将药粉发于众人,突然想到什么,也给长铭塞了两包:“下官听闻,六营的行晟感染热毒,闾丘先生尚且焦头烂额,还将房屋锁闭,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以免传染。”
长铭反而好奇道:“怎么突然关心六营的人?”
“也是七营分出去的啊”,谷粱以晴耸耸肩,“再者下官见他,总有熟稔之感,却又说不清在何处见过。”
长铭心中一动,面上还故作不以为意,道:“有些陌生人,总是觉得在哪处见过的,不足为奇,你也莫要在意。”
谷粱以晴觑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什么,又问长铭:“您代理七营长职权之时,恰是七营死伤最惨重的时候?”
“的确,七营众人死伤不计,连前任营长也不幸战死……”
谷粱以晴没再说什么,转头却看到远处一人自谷口而来,步履匆忙,正要过河上竹桥到长铭面前,再一细看那人容貌,有意无意地伸手拉了拉长铭袖口。
原本路过一人,七营长没什么可在意的,但若那人是柳叶东,便是为了行晟也要假仁假义一番。
桥头的柳叶东亦是想不到七营长好巧不巧就在桥尾等着自己,但毕竟上官面前,不可失礼,即便往日对这个绛元嗤之以鼻,也得规矩行礼。
“就不必多礼了”,七营长看着他捧在手中的纸包,好奇问道:“出了什么急事?”
“回禀七营长,并无急事,而是行晟病重,下官忧心,偶然得一灵芝,眼下正欲折返回家,清洗干净,为行晟送去。”
说着将纸包打开,其中静卧一块尚且沾染泥巴尘土的硕大灵芝,便是不懂药材的李长铭也知道其中价格不菲,身边休息的新人也三三两两尚且围观赞叹,倒是柳叶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长铭心中另有一番计较,随意客套了两句,便放柳叶东离去,随后令众人午间休息,前去午饭,自己则趁机赶往行晟住所。
“你装病倒是悠闲,反而有人为你焦头烂额。”
行晟不抬眼也知道他说的是谁,问道:“六营事务不少,他放着公务如山不管,来管我做什么?”
“是你指使闾丘先生说要灵芝治病,让众人心中埋怨柳叶东,他也只好去寻了一块上好的灵芝准备给你送来。”
“上好的灵芝?”
“嗯,我见过了,好大块头,想来昂贵。”
“可我记得,柳叶东不过寻常人家,吃穿用度,并不奢侈,还要给补贴家用,虽说买点东西无甚稀奇,可上好药材……”
“怎么了?”长铭不明白他话中意思,“你是要说他天降横财?”
行晟摇了摇头,随手取来纸笔写下书信,封口之后递给长铭,解释道:“你寻一心腹之人,持此信往令军侯府寻府中管家,余下的事情,就莫要c,ao心了。”
“哦”,长铭点头接过,也不耽搁,随后出门离去。
前脚出了行晟住处,后脚赫连弦轻就追来,说柳叶东居然将那一干新人尽数拿下,在门前发落。
“这是为何?”长铭诧异问道,新人虽未授予官位品阶,可也归七营长管理,怎么就被一个六营的人抓了去?
“说是出了贼……”赫连弦轻的神情亦是半信半疑。
“你秘密将此信送往令军侯府,务必亲手交管家”,长铭将信封塞给她,自己往赫连轻弦来时方向去,“本官这就去看个一二。”
长铭赶到之时,柳叶东正暴跳如雷谩骂不休,而一干新人拱手而立,不敢应答,双目回转来去,心中自有言语。
“柳叶东?”长铭一声呼唤,柳叶东停了叫喊,满脸怨愤地转过头来,不三不四地行礼问候,怕是腹中怒火都要烧到七营长身上了。
“这是怎么了?他们可做错了什么?”长铭不冷不热地问道,“若有他事,当可报本官处置,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柳叶东冷哼一声,不屑叉腰道:“不劳烦七营长费心,下官自可处理。这其中有人手脚不干不净,居然盗走下官那棵灵芝!也不知道是谁人利欲熏心!”
“何以为凭?”
“下官携带灵芝入谷中,只有遇上七营长之时才让您看了一眼,这些新人就全无规矩地一拥而上偏要见识,待回了家中,因营中事务繁忙,催促得紧,便也不及打理就出门去,现在一回来反而灵芝不见了!只有这么几个人见过那灵芝,不是他们……”柳叶东将长铭上下打量一通,笑道:“难道还能是七营长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上官面前,失礼无度!”叶襄忍无可忍,上前一步训斥道,身边不少人等附和其中,又被柳叶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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