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放开的,”简辞在他微微仰着的脖子上狠狠吸了一口,留下一块鲜明痕迹,用深灰色的饱含情欲的眼睛自上而下注视着他,哑声道,“木木,以后都不会再放了,你是我的。”
晏沐闭上眼拒绝与他对视,也把眼眶里的热意压回去。
曾经他有一对恩爱开明的父母,有这世上上无数人羡慕的富裕,有温柔大方亲妹妹一样的徐绵绵,有勾肩搭背无话不谈的狐朋狗友王致,也有放在心底遥不可及比星光还美好的简辞。
他曾经和简辞一样拥有着全世界。
后来他的世界分崩离析,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变得一无所有,而简辞依旧拥有着全世界。
大概对于简辞来说,想要什么,都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包括在那么久,那么莫名其妙的错过之后,拥有他这个人。
最后还是没发生什么。
不是因为晏沐反抗,而是因为简辞忽然看到了他背后那一个纹身。
简辞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手指停在肩胛骨下那一寸不平整的皮肤上,问:“是怎么回事?”
晏沐眉心动了动,没有睁眼,明明什么也没做,却浑身都跟被车碾过一样,累得动不了,也什么都不想说。
简辞用额头轻轻蹭着晏沐的耳后。
晏沐无动于衷,闭眼装睡。
简辞在他裸着的肩上亲了亲,下身yù_wàng还顶着晏沐,“不想理我吗?”
对,不想理他。
“这个疤……”简辞又摸了一会,皱眉道,“是烟?”
晏沐还是没有出声。
简辞按住他的肩膀,用了点力,强迫他半趴在床上,晏沐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凝视着那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简辞的声音冷了下来。
晏沐想要翻身回来,却被简辞按着,大有一种你不说我就不松手的架势。
他只好说:“……没什么,朋友抽烟时不小心烫到的。”
简辞显然不信,追问:“怎么烫到的?哪个朋友?”
“……”晏沐沉默三秒,“他坐着,我站着,烫到的。”
简辞:“什么时候的事?”
晏沐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刚到美国的时候。”
简辞沉默着没有再问,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下床,推门去了客厅。
晏沐把头埋在被子里,叹了一口气。
那是他在美国最为黑暗的一年。
因为英语不好和种族歧视,在纽约一所三流音乐大学的学生宿舍里,被同班的一个白人男生堵住告白,他拒绝后,那人想要强迫他,他动手反抗,打斗中被烟头烫伤了后背。
虽然最后那人没讨到什么好,但他也因为打架斗殴被退学了,为了留在美国,签证到期前的最后半年里,拿出人生所有的认真和拼命,考上了曼哈顿。
简辞去倒了一杯水回来,放在他床头。
然后沉默着从另一侧上床,熄掉顶灯,在黑暗中,再次从背后把他搂进怀里。
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简辞整个人贴着他,非常温暖,也非常安心。
两个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只有空调轻微的响声,晏沐本就累了,他恍惚中想了很多,又乱糟糟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初中的,高中的,在美国时的许多画面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但无论怎么想,都像隔了一层纱,无论如何都抓不住重点。
最后抵抗不住睡意汹涌,晏沐昏昏欲睡。
意识彻底消失前,他感到简辞的手臂收紧,微热的吻贴在他肩胛骨下。
“对不起。”简辞轻声说。
有什么可以对不起,晏沐在朦胧中想。
这跟简辞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晏沐醒得很早,对着不熟悉的天花板懵了几十秒,才想起来去看身旁的位置。
是空的。
不得不说,有点失落,失落到不想赖床。
他起来,也不想探究简辞去了哪里,去卫生间洗漱,刷牙时卧室门被打开,简辞穿着一身睡衣走进来,看到他起来了,便走进卫生间,直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在他脸侧落下一吻,“早上好。”
“……”晏沐差点把牙膏沫咽下去。
“刚才去打了个电话,”简辞说,“今天不去公司,陪你等家具。当然,我更希望你直接住在这里,或者我去你那里也可以,你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谁去谁那里?
晏沐瞪着镜子里紧密相贴的两人,还没缓过神来,简辞又松开一只手,自然而然拿起他的杯子,为他接上水,放在洗脸池旁,“早饭已经做好了,洗完脸出来吃。”
说罢又在他头顶上亲了一下,往卧室去了。
留下晏沐与镜子里目瞪口呆的自己面面相觑。
早饭很丰盛。
三明治裹着蛋浆炸得金黄,南瓜小米粥炖足了火候,一盘煎饺,一盘小笼包,一盘n_ai黄包和春卷,还有虾饺和榴莲酥,手工豆浆、果汁、牛n_ai一字在桌上排开,丰盛程度丝毫不亚于酒店自助早餐,比之关敏玉那一次也有余。
简辞从餐边柜里拿出一对颜色不同的马克杯,问:“要喝哪个?昨天买的橙子不错,很甜。”
“……就橙汁吧。”晏沐拉出凳子坐下。
简辞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准备了一点。三明治是我做的,其他都是外卖,尝一尝?”
晏沐拿筷子的手一顿,目光扫过一众摆盘j-i,ng致的早点,最后夹了一块三明治。
简辞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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