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这几年,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帮过吴邪几次忙,也参加过几次这一辈的聚会。每年财务报表上都是稳稳的进账,偶尔清掉一两个不稳定的小盘口,换上几个新收的管理人。当年那些令他觉得那么头疼的事,如今都已经变得熟门熟路。
俯瞰山下的小城,一片灯火阑珊,车流的尾灯汇聚成一条璀璨的的游龙。然而,再璀璨的灯光,也不及印象中的那一晚那人眼中的星光。
他叹了口气,裹紧了外套,准备上楼。眼角余光却突然瞥到梁上一抹黑影——
“谁在那里?!”
枪响了,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掠去。下一秒,从二楼的扶梯上翻下一具尸首,落在他跟前。
是个持枪的黑衣人,枪拴上的保险已经开了。然而没来得及扣动板机,就已经没了呼吸。
按这人之前蹲守的位置和紧身衣的穿着来看,很明显,是个不知哪方派来的刺客。大概计划在这个安康祥和的夜里送他进地狱,可惜没能成功。
他再回头,梁上空无一人。但拉开手中的弹匣,六颗全满。
不是幻觉,是刚才真的有人提前开枪救了自己。
他追出去,可哪里还有什么人影;除了看门大爷坐在那里外,连个鬼影都不见。
解语花摇了摇头,打电话联系附近盘口的伙计过来处理残局。之后,走上了二楼,青铜铸就的大钟纹丝不动。他看了看手表,提起锤柄——
……
“铛——铛——铛——”钟声在山林间环绕回响。
已经走到山脚下的黑瞎子摸了摸揣在衣兜里的手枪,枪口还是烫的。
其实他知道解雨臣就在这座城里,可他却不能去解家。随处乱逛之下,竟是走到了这里。
巧合,又或许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注定他们会在此相遇。注定,他们互相想念,却终究无法大大方方坦坦诚诚地见对方一面。
不过,来日方长。或许不久后,还会有再见的那一天。
他捏了捏手中的弹壳,将其抛进了奔腾的江水中。
☆、番外二 真正的结局
是夜。天台顶端。两个相靠而坐的身影。
“你不像我,”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我注定是一个没有家的人,而你不同。”
他把头从解语花的肩窝里抬起来:“等我死了,你还是找个姑娘结婚吧。”这话说的很轻很轻,轻到似乎一出口,就已被吹散在风中。
“瞎说什么啊。”解语花搂着他的手紧了紧,“现在你不还活蹦乱跳地在这儿嘛。别想那么多。”
黑瞎子扭头,看到半闭着眼的解语花,忍不住凑了过去。那双杏眸忽的张开,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合拢,并没有拒绝他的进攻。带着霸道而凛冽的气息,他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对方的牙贝。唇齿交融,在这一刻,他不顾一切地想占有。直到面前那人因缺氧而微微昏厥,他才从他的口中退出。00:00。北京上空,无数的烟花炸开。他望着四散的金丝银丝,伸手抚上那人的下颌,在他的额上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你值得更好的。
……
解语花的身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那是他的现任妻子,京城最大财阀的女儿。他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一些微小的皱纹已悄悄爬上他的眼角。然而他的容貌依旧不输当年,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男士的魅力。
“我今天要去看一个朋友,”他边扣着衬衫的纽扣边道,“可能会迟些回来。”
“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女人一边熨着他的西装外套,一边答道。
毕竟是历史悠久的大财阀家出来的人,跟那些暴发户的气质就是不一样。吴邪曾夸过这位小姐有着不逊于秀秀的身材,美貌与涵养。他们名下有一子,自然不是亲生的。按解家家规,家长的孩子必须得是义子,这是为了防止被别人抓住父子关系这个致命软肋。为了不被抓,宁愿不要有,这就是解家的风格。而这些都是在婚前就协商好的了。女人很乖,很j-i,ng干,也很识时务。她从不会在解雨臣不愿接话时再重复之前的问题,也从不会派什么私家侦探观察解雨臣每天的行程。他并不敢说,当初做下这样的决定,没有掺杂一点稳固家族的意思在里头。但总而言之,现在的一切,都很符合别人眼中一个成功人士所应享有的生活。
他从女人的手中接过外套,还有钥匙。临关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晚饭我不在家吃了。要是太迟,你就先睡吧。”门缝间,女人点点头,微笑着说:“好。”
他坐在路虎宽大的后座上。以前他一直觉得德国的这款车好是好,就是曲线看起来不够流畅延长,不如法拉利来的顺眼。但自那人离开后,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沾染上了他的习惯,变得无论去哪儿都要让司机开这辆车来。
是的,今天,是那人的七周年忌日。
也是他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
七年前,也就是那人回到解家的第二年,他的身体状况便每日愈下。解雨臣也曾联络过各方医生前来会诊,也弄了不少偏方来炖着,却依旧没有显著效果。解雨臣曾问过他要不要再回那个洞里,却被他一口拒绝:“我瞎子,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不久长沙那边便发来一封召集令。是一个凶斗,凶险程度虽不及张家古楼,但跟吴邪去过的那些云顶天宫、海底墓之流也不相上下。解语花本想拦着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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