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与安国侯闹掰了。
没人知道怎么闹掰的,就知道是亲父子一夜之间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宁王调兵遣将给陈飞卿用,镇守皇宫的玄英居然也弃了安国侯选陈飞卿——玄英的选择其实也不难理解,玄家满门忠烈,玄英对安国侯忠心归忠心,来回陈飞卿是安国侯的儿子,还占大义。
安国侯戎马半生,威风一生,最终被亲儿子关在天牢最深处,令人想也想不到。
有那么一段时候,重臣每日都能见着代“身弱休养”的皇上处理朝政的陈飞卿,却觉得仿佛已经不记得以往那个小侯爷了。
陈飞卿并不嚣张,待人处事仍然很讲礼,却很少再笑,眉目之间尽是严霜。
终于,敌军进了中原,连下几城,陈飞卿终于等来了他要的兵,说要亲自去迎仗。
他在京城里吧,裴相等人也不安,怕他谋逆,他要走吧,大伙儿也不安。
左右想想,还是让他走吧,京城里冒头的那几个已经摁下了,百官也不是摆设,玄英还在。
陈飞卿便走了。
苟珥进屋的时候,傅南生背对着他,听到声音忙回头。
苟珥道:“陈飞卿要来了。”
傅南生一怔,似乎有些茫然,半晌才道:“这么快?我以为还要几日。”
“恐怕是为了接皇上日夜兼程。”苟珥细细地看着他眉目间的怨怼,又道,“或许是为了见你。”
说完,苟珥便不再看他,走过去提起茶壶要倒茶喝。
傅南生急忙摁住茶壶,道:“冷茶,我去倒热的。”
苟珥看着他:“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傅南生道:“du// 药!”
苟珥推开他的手,提起茶壶便倒了出来要喝。
“真不能喝。”傅南生慌忙抢过水杯朝地上一扔,再将茶壶扔了出去,这才放心似的。
苟珥冷笑道:“qing/// 欲对你而言恐怕确实是du/// 药。”
他几乎忍不住便想嘲讽傅南生是不是真的不要脸,却还是没说出来。
但他忍不住道:“听说陈飞卿要来了,我又不好玩了?”
傅南生不理他,转身便要出去,却被苟珥拽着,从身上搜出剩下的药粉,朝嘴里倒了进去。
傅南生骂他:“你疯了?陈飞卿随时可能就到——”
“他还在三十里外,到不了那么早,就算到了又如何。”苟珥将他打横抱起来朝床上扔去,不顾他吃痛的叫骂声,一面宽衣解带一面嘲讽道,“他不该知道你最近是如何绞尽脑汁要勾.引我上/ 床的吗?”
傅南生冷冷地看着他,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是以前太看得起你了。”苟珥欺身过去,一面嗅他脖颈间的气味,一面道,“你就是贱,别人给你的东西你不屑一顾,不想给你的你就偏偏要耍尽心思抢,你还真拿自己当个男人一样威风?你就是个biao// 子。”
傅南生忽然笑了起来,伸手划过他的脖子,低声道:“你此刻不还是乖乖地被我勾上了床?我没什么威风,也不算是个男人,我就是个biao// 子,但也是一个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biao //子。”
苟珥便咬住了他的脖子,正待酣热之时,外头忽然传来叫声:“粮草那着火了!”
“有人见着陈飞卿在城里!”
“东巷那边突然出现了许多伪装过后——”
傅南生猛地推开苟珥坐起来:“我说了陈飞卿随时会到!”
苟珥皱眉道:“他明明还在三十里外。”
“兵不厌诈,暗度陈仓你没听过是不是?”傅南生胡乱穿好鞋就往外跑,一面道,“你去做撤退的打算,这座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傅南生没能够见到陈飞卿,他虽然已经尽快调动城中的兵应对,但对方十分凶猛且神出鬼没,比傅南生手下那些番邦兵要更熟悉城中各处街巷,一夜过后,傅南生不得不领着苟珥与残兵败将退往大王子所在的重镇。
大王子实在是想发火:“怎么就让陈飞卿混进去了?还混进去那么多人?”
傅南生的火气也不小:“我怎么知道?全军上下都是你的人,你当我不知道你防备着我?还好你防备着我,不然我这次浑身上下长满嘴都说不清了。”
这倒是实话,有那么多前车之鉴,大王子对傅南生是弃之可惜用之持疑,不但让人死盯着他,还将他的作战指示审了又审慎之再慎才用,都不能怀疑此次是傅南生串通了陈飞卿。
他皱眉道:“你一气起来就六亲不认,我不和你计较。现在急的是想想怎么办。”
傅南生也冷静下来,道:“我们撤退是无奈之举,否则除了全军覆没也没别的下场了。”
“不怪你,只要你想今后怎么办。”
“除了迎战别无他法。”傅南生不耐烦地道,“难道你还指望我们能与他坐下来吃酒和谈吗?”
大王子道:“中原皇帝毕竟在我们手上。”
傅南生冷笑道:“他若真怕这个,就不会一来就送我们这份大礼。你根本不了解陈飞卿也不了解梁翊,梁翊不怕死,他只怕做亡国之君,而陈飞卿不讲人情,他根本就没有心,只有他的理。他俩都奔着做圣人去的,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吗?”
大王子也冷笑起来:“当初你跟我说有中原皇帝在手,什么都方便容易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些。”
傅南生道:“我只说过我有把握牵制住安国侯和宁王,至于陈飞卿又没有打过仗,没人知道他这么能打。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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