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走到长廊尽头的房间时,王遗梦结束了解释,接过门口护工手里的隔离服叮嘱大家换上。气压c,ao控的大门打开后,一股劲风迎面吹来,又穿过将近十米的蓝色洁净走道,终于看见写着柔光病房的n_ai黄色大门。
“我紧张的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李灿深吸口气,不安地搓着手。
小河看着没出息的人,丢了个卫生球过去:“那就赶紧咽下去,免得吐出来了恶心人。”
李灿扁扁嘴,哀叹道:“就不能有一分钟不打击我。”
“没办法”,杨湛耸耸肩摊开手,又补了一刀:“这里的人就你最容易打击到。”
李灿一扭头,拉拉王遗梦的袖子,瞪着圆溜溜的狗狗眼,说:“梦姐,你看见了,他们就喜欢欺负人。”
不得不承认李灿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朝主人讨食失败的泰迪犬,让人忍不住想在他头上多揉几下:“你们就不能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吗?”
“有些人看一眼脸就知道做不成了。”背后忽然有人发声,杨湛回头正看见打着单拐的冉沁一脸嫌弃地瞥过宋雷。
“一个废话多的瘸子迟早要被割了舌头”,宋雷挑起半边嘴角,冷哼一声,扶着冉沁胳膊的手却没有松开。
陈寅之停在病房门前不急着推门,犹豫半晌道:“梦姐,不然你们别进去了。我老婆她……可能……不方便一次见这么多人……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以后,好点了,各位再来。”
王遗梦了然笑笑:“齐博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来不了,特意让我代他和大家来探望。不过既然你太太身体情况不允许,那当然不能勉强。我们在门口等你,要是她想见见我们,关心一下你的目前生活状况,我们就进去,要是不想就算了。”
对于王遗梦的善解人意,陈寅之略带感激地点点头,按下门边的橘色按钮,开门自己进了病房。
杨湛戳戳李灿:“人家嫌弃你吵。”
“是我一个人说话吗?”李灿觉得一肚子委屈没处说,环看周围一圈就没有一个向着他的好人,顿时无比想念昨天在宴会上吃掉了七八盘水果沙拉和十几块小蛋糕的小江。他从来不嘲笑我,李灿暗想,他拉着我在宴会上寻找食物,把新鲜的水果塞进我的口袋,当然那时候他身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装进去一个葡萄;他在命案发生时坚定地挡在我的前面,浑身肌r_ou_紧绷好像随时都要与人搏杀。
王遗梦转身环起手靠在门上,轻笑地看着李灿垂拉下去的隐形“狗耳朵”:“倒不是嫌弃你们吵,是寅之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他的太太是他的弱点,就像阿诺对于杨湛,李灿对于江河,他不会放心我们接近,同时齐博也不放心他和他太太在一起会不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又不是妇孺!”
“他不是我的弱点!”
李灿和江河同时开口,怒视对方。
“事实上阿诺的用处比你大多了”,杨湛毫不犹豫地捅了李灿今天的第三刀:“小屁孩儿可以控制我都控制不了的家伙,你的用处呢?代替他来卖萌吗?”
起的太早还趴在杨湛肩头睡得晕晕沉沉的小家伙听见名字,揉揉眼睛,嘟哝:“怎么了,哥哥?”
杨湛一脸坏笑地看着李灿,轻声对阿诺说:“没事,你睡吧。”
永远一张学术正经脸的常赟赟没忍住笑出声音,接着说:“卖个萌顶顿饭,难怪江河瘦成那个样子”。连他都说出这样伤害别人心灵的话,对哦!赟赟哥,还折腾人呢!李灿瞬间觉得这世上再无心地纯良的正义之士!
看着李灿没了j-i,ng神,小河继续c-h-a刀:“梦姐,我的弱点多了,但这废柴可真不算。”
“废柴你还带着?”王遗梦反问。
小河看了眼恨不得把头埋在地板下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只是每次才把他甩掉,隔天小江就会把李灿找回来。你知道,我和小江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两重人格,所以对于他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一定要算,也只能是小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灿憋红了脸想要反驳,但又觉得各位说的极有道理,仔细想想一路逃难的经历,他都觉得自己废柴,无奈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h-a进去话,好容易找到机会又怎么能错过:“李灿,我们中间有博士,有硕士,这句话你说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啊!”
再补一刀!李灿觉得自己离千疮百孔只有一步之遥。
逗李灿正上瘾,病房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王遗梦向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上。陈寅之扶住她,脸上带着浅浅的不悦:“进来吧!我老婆说各位来了,就还是见个面,不然跟齐博回去也不好说。”
柔光病房里无暴露的耀眼光源,整个房间充斥着柔和的粉橘色光线,四周墙壁上的素色暗花像水波纹一般忽近忽远慢慢荡开,左侧对门的墙壁有金属的舱口,前面的白色病床上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条纹的病号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异常宽大,露出树枝样干枯的四肢,皮肤薄薄一层像是半透明的,血管在皮下清晰可见,温和的光线笼着中透出一点点血色。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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