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十八线村镇,住宿条件也很差,镇上最好的招待所环境也就是不到二十平方一间房,空调漏水严重,浴室因为受潮墙裂了,墙角也有霉菌。
就是这么差的房间,整个旅馆也才十几间房,不过覃遵早就打理好了,租了附近的民居,刚好把整个剧组都安置了下来。
他是个很节省的导演,把钱都用在了刀刃上,因为镇上环境也就如此了,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担心演员不满意,就大声说:“要是受不了这个环境,可以自己去住市区!市区离这里一个小时车程,也不算很远,你住哪里我不管,只是不准给我迟到,要是耽误我们拍摄了,耽误一次我就换人!”
由于每天拍摄得准时到,若是从市区专程赶过来,又得费一番工夫。
如果是戏份不多的配角也就罢了,只要记清楚场次,提前赶过来就行了,但江宇典是主演,他的镜头是全剧组最多的,所以导演怎么安排,他就得怎么来。
他没有意见,别的演员也没提出什么意见,包括来的时候带了十几个工作人员的曹佳灵,看见这栋危楼一般的小旅馆房间,眉头都没有皱一个。
江宇典不是没住过差的,只是见到这样的屋子,心情也不由变成了y-in天,他打开行李箱,换上自己带来的拖鞋。
不多时,江宇典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一打开外面是提着大包小包的金招弟。
她抱着一床装好的四件套,头被挡在后面,说:“老板,我帮您换一下床单?”
江宇典挑眉看着她:“你这些东西哪来的?”
上飞机前,金招弟明明没带这么多东西,她哪来的这么多行李?
“是贺哥,他提前准备好了,让房车连夜从北京运过来的,说如果你睡不惯就去车里睡觉,”金招弟艰难地歪着头,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他,“不仅给您准备了,给导演啊演员也都准备了一份,都下去领去了。”
江宇典侧耳一听,果然听到了楼下嘈杂的声音,他让出一个通道来,让金招弟把东西抱进来,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因为镇上来了一个剧组,所以围着许多人,房车那里正在给演员助理发放新的四件套。
江宇典眼角扫到金招弟打算给他铺床了,连忙道:“你放着就是了,我自己铺。”
“您自己来啊……?可是您……会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他挽起袖子,“我自己来就好了。”
金招弟应了一声,转身去给他在房间里放除s-hi机,随后在卫生间里给他点一盏香薰蜡烛,在卫生间里点了一个,又点了一个放在床头柜。这蜡烛是江宇典家里在用的,闻着是一股泡泡糖的香甜气,几分钟后,房间里的潮s-hi气和霉菌似乎都烟消雾散了。
如此,江宇典便在这间小旅馆安家了,此次拍戏预计是两个月,可能会更长,这也代表着他得在这里住上至少两个月。
剧组在十一月二号正式开机,江宇典去踩了点走了位,像试镜那样试了试戏,找准了机位,人也进了状态。
第二天的时候,才是正式开拍,第一场的场次是男主杜石越狱后,躲在荒山里的镜头。小地方的狱警,起初是不敢声张的,所以这件事也压着没有上报,在连续搜山两天无果后,狱长才慌了神,打电话上报给市里,说有犯人越狱了。
覃遵简单又跟他说了一遍剧情,哪怕他知道江宇典已经熟知了剧本,还是免不了跟他重新讲一遍:“故事发生在夏天,你在山里逃亡,没有食物,还遇见了狼。你和狼搏斗赢了,你生吃了狼r_ou_,喝了狼血,浑身充满力量,发誓要找那个j,i,an杀你女儿的混蛋报仇。”
演江宇典女儿的演员,就是谭文卿了,她长得小,故意扮嫩的话是能扮出十几岁小女孩儿的效果的。她戏份不多,在影片里,大部分是处于女主宋秋娥的回忆里,以及在杜石看见女儿照片时突然c-h-a入的一部分受害现场的片段。
覃遵准备让她先看几天其他演员拍戏的状态,然后安排两天时间把她的戏份都拍完了,就让她单独杀青了。
他对江宇典道:“所以我们今天要演的场次,就是你跟狼搏斗的画面,你要演出被释放的张力,那种血腥与紧张感……我不多说了,你先去化妆吧。”
江宇典的化妆,也是一个大工程,化妆师要把他化成一个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的老男人,实在有些难度。
而且今天的拍摄,他还会受很多的“伤”,这些都需要特效化妆,需要花费许多时间,所以一天还拍不完。
他换上了今天拍摄的戏服,是一件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老气的、皱巴巴的短褂短裤,颜色是不起眼的黑色,他脚上穿的鞋,也是不起眼的黑色布鞋。
他在逃出生天后,在附近的人家偷了一套衣服、以及一双劳工黑色布鞋,并且把身上的衣服丢进了人家户的猪圈里,埋在稻草底下,人也在猪圈里滚了一圈,以掩盖身上的气味,好不让警犬追击到。
剧情在此埋下了一个伏笔,杜石是一个有道德观的人,他怎么会做这样的偷窃之事呢?哪怕只是偷一件衣服,也叫偷,他是不是在坐牢的期间被狱友同化了呢?
所以在影片后期,覃遵会安排一个杜石回来回报这家人的场景,这么一个长线伏笔,在影片中如同砂砾一般渺小,但效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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