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欣铭看着陆楚言离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看着这个帅气的背影走远,但是,那时候她不会不会落泪,而是呆呆地落在后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痴迷沉醉。她总是认为这个才智非凡的男人,留给自己的背影都充满着温柔和许诺。
可是现在,那个背影简直就是大写的拒绝。这不是谭欣铭想要的结果,也不是谭欣铭能够接受的结果。
那几年她一次次忍受着放化疗。每做完一个疗程,回到家之后就如同是死过一般,几乎要到下一次化疗的时候才刚刚能有点生气。
原本秀美的长发全部脱落,但是治疗的效果并不理想。
几年时间内,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推进手术室。
年迈的主治医生拿着锋利的手术刀,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胃脏切除,知道切得还剩下象征性的那么一点。
如果继续扩散的话,即便是最顶尖的专家恐怕也要令人绝望地摇摇头了。
那种痛苦的无力感让她几乎就要放弃。
但是她活过来了。她摸着腕上那根手链,汲取着力量,活过来了。手链是廉价的银质的,但是她却把自己所有的珠宝都雪藏一边,只带着它。
陆楚言送过自己很多的礼物,但是每件礼物几乎都是助理代替送给她的。唯独这条手链,是两个人散步的时候,陆楚言从路边摆摊的一位老奶奶那里买给自己的。
谭欣铭无声的流泪。可能是病痛折磨得惨了,她的眼泪比一般人都多。可能是病的太久了,她哭起来熟练地根本都不需要抽噎和其他多余的动作。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着,整张脸如同洗过一样,铅华淡去,露出一张显得有些虚弱的脸来。
此时,谭欣铭顶着的就是这张丝毫不掩饰的虚弱的脸,推开了陆楚言办公室的门。
夏安安在她的游轮上消失了,怎么怪也能怪到她的头上。
本来陆楚言对她就排斥,再加上这件事情,更是对自己疏远起来。
谭欣铭有些郁卒,原以为没有了夏安安,自己顺理成章地能够回到陆楚言身边。可是没有想到,没有了夏安安这件事情本身,反而成为了自己最大的阻碍。
此刻的她,楚楚可怜。站到陆楚言身边,轻声问:“楚言,安安有消息了?”
陆楚言抬起头来,看到谭欣铭那张灰败的脸,他停顿了好久,依然没有能够生出一丝的同情心来。
只是谭欣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频率太高了,而自己每次都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本来,她是一个女生,又是一名大家闺秀,被一个男人如此冷漠对待,拂袖而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应该是最正常的做法。
可是谭欣铭确实不同。她仿佛是一个根本没有什么身份地位,没有颜值,没有身材,甚至没有尊严的那种糟糠之妻一般。明知道自己在陆楚言这里讨不到什么关爱,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飞蛾扑火一般,偏偏要走到他的跟前来。
虽然陆楚言不会同情她也不会给她感情上的施舍。可是渐渐地,陆楚言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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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有些不忍心了。
他的语气一次比一次缓和起来。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不是已经知道消息才过来的吗?”陆楚言反问。
谭欣铭仿佛突然就感受到了巨大的悲痛一般,她的嘴唇甚至有些哆嗦。
“对不起,楚言……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邀请了安安,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不要说了,同样的话我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听吗?”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逐客令已经下了,谭欣铭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陆楚言已经习惯了。这个谭欣铭每次过来,不待到自己离开她是不会走的。陆楚言只好把她当做空气,埋头看起文件来。
谭欣铭像是有什么心事,她重重的吞着口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来,终于,她握紧了拳头,表白到:“楚言!楚言……我求你,让我替安安,照顾你,好不好?”
陆楚言置若罔闻。
“陆楚言,我爱你,我想嫁给你!”
陆楚言听到这样的话依旧无动于衷,像是听见有人在讨论天气一般。他看完了手中的文件,然后抬起头看着还在剧烈起伏着胸脯的谭欣铭。
“我的妻子和孩子刚刚离世,死因不明。你认为我现在有心情说这个?谭欣铭,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除了你,我还能想什么!陆楚言,你就是我日里夜里想的。你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梦想,你明知道!”
这样的表白不可谓不热烈,不浓情。可是这样的表白几乎让陆楚言烦透了。
谭欣铭一日复一日的纠缠,如同蟒蛇一般缠绕,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不得不设身处地替对方想一想:“可你明知道我不爱你,还是想嫁给我?如果你嫁给我,即使生活在一起,我还是会像现在对你的态度一样。”
陆楚言只是做出了一个假设,谭欣铭却因为这个假设几乎兴奋地要叫出来!
“你同意我嫁给你了?没关系的,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能做你陆楚言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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