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有校场上演练过半年多,虽然懂得一些战术,会摆几个方阵,但都是认死理的,完全不知变通!
在第一场战斗中,炎带头冲入敌方阵营,竟然还有士兵掉队!除了没跟上他不说,还走错了方位。
这小部分的士兵不是被杀,就是成了俘虏,只有五、六个人侥幸逃脱。事后,根据副将禀报说,因为这些新兵习惯了校场的c,ao练,先入为主地认为,将军肯定会带他们先打敌人的周边圈,那里人数少些,容易击破。
便自以为是地跑去抢占优势地形,想要讨个头等功,没想将军打的却是对方的主力军,也就是硬碰硬的打法。
而炎的计划是,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击溃对方的最密阵型,以获得更大的战场主动权,被这么一闹后,别说主动了,几乎是被敌人追着打,在迂回战三日后,好不容易才取得一个勉强称之为“平手”的局面。
战后,炎气的指着河塘里的野鸭群,斥责他们道,‘连这些鸭子都比你们懂得怎样跟进头领!’
挨了训,也亲眼见到同伴惨死,军营里的气氛有些低迷,这第一场仗就这么过去了。
到第二场,炎以为他们已经吸取足够的教训,却闹出更大的乌龙!
战场厮杀,自然是喧闹无比,将士不可能通过言语传令,用的都是金鼓和旗帜。
年轻的传令官因为过于紧张而不小心碰倒了大旗,前锋营的将领以为是出兵信号,过早地突进敌营,要不是炎见到此情景,当机立断地派出骑兵营和火器营提前出动,那整个前锋营都会命丧当场!
那折损的将是一千余人!
直到这一刻,炎才明白,新的并不是士兵而已,就连他的副将、传令官都是初次直面战火的新人!
炎深深觉得,景霆瑞就是想要他难看,才会把这样的军队指派给他!明知道他也是都一次领兵上阵!
没有比调教新手,更头疼的事了,多次的训斥似乎都成了耳旁风,而持续的酷热与干旱,也让这些多数出生在江南的士兵变得心浮气躁,对军中的条条严规都不怎么遵守了。
像现在,他们明知还在生火造饭时,必须要有人把守周边,可是那些士兵三三两两的,与其说是在巡逻,更像是在闲庭散步!
“……”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士兵并不信任自己,就像自己也不信任他们一样。
也难怪如此,他才十八岁,士兵们大多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只是少数几个人与他同龄,听命于一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小的人,且还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亲王,他们都觉得是在“玩命”。
炎很清楚这些事,也亲耳听到有士兵一轮说,“是不是等吃了败仗,就可以换将领啊?”这样丧气的话,更有人直接表示‘如若是景将军就好了,或者何将军、张虎子都好啊,这点匪徒,一天就能消灭了!哪里需要半个月这么久?!’
‘是啊,我老婆快要生了呢……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这些人,在他的面前再老老实实,到背地里依然恢复原样,这可是数千的兵马,炎没办法因为几句抱怨的话,就把他们关系来紧闭。
而敌军,因为以少胜多取得不败不胜的成绩,士气倒是大涨起来,在炎最初到来时,还有些盗匪想要投诚大燕,事到如今……!
“唉……”炎又一次感到无力地叹息,他在这一天里,似乎把一辈子的气都给叹完了,心情却没有一点地好转。
可是,又有谁会顾及他的心情呢?炎记得爹爹曾经说过,‘战场上,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分,就算你是将军,统领千军万马,也没有人在乎你的痛,你的伤。’
炎到这个关口,才真正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在皇城、在皇宫,他有皇兄的疼爱,属下的亲近,还有门客的侍奉,让他多多少少忘却了现实里的残酷。
在这里,他感到棘手却无从下手,感到挫败却不得不提起j-i,ng神,因为不会有人来舔舐他的伤口,除了他自己,他不得不振奋起来。
“万事开头难……更何况,我才不会让那混蛋的诡计得逞!”给自己打气的同时,也不忘景霆瑞正等着看他的好戏。
炎从岩石上起身,命令副将去督促那些周边巡逻的士兵,另外,去拿地形图来,他要再认真地研究一下,他的脑袋里并不缺少灵活多变的战术,但缺一个可以决战的方位与时机。
到了午后,河底竟然蒸腾起热气,这酷热的一天是如此之漫长!
“阿嚏!”
勤政殿内,景霆瑞突然打了一个破响的喷嚏。
“怎么,你着凉了?”爱卿放下手里的案本,惊讶地看着景霆瑞,因为他的身子跟铁打的一样,从来不见他有头疼脑热。
“大概是昨夜,看您入了神,忘记盖被吧。”景霆瑞想了想,回答道。
“……!”爱卿立刻红了脸,小声说道,“别胡说,你很早就走了。”
“不,末将是在您睡着之后,才离开的。”景霆瑞又答。
爱卿的脸孔也更红了,一时说不出话,这殿内是静悄悄的,小德子站在御案边上,尽量保持神色不变,可他的心里却热闹上了,‘哎,我还在这儿没走呢,这,这简直是要甜死人嘛……明明前阵子,还在为亲王的事吵呢。’
“言归正传,”过了一会儿,爱卿才说,“兵部,还没有炎的奏报吗?”
“尚无。”
“那铁鹰剑士……”
“已经派出去好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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