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以为我是袁家的人,动了手。”聂梁笑了笑,浑不在意道,“没有大碍。”
千里迢迢来救暗恋对象,却被暗恋对象狠狠抽了一棍子的滋味,聂梁先生先前与现在都深切地体会着。
如果不是及时躲开,他认为自己很可能被砸成脑震荡,但即便闪开了他的肩膀也疼得够呛。
“改日我会让joe亲自向聂先生致歉。”沈芸似乎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对了,聂先生是怎么知道joe出事的?”
“他跟我打了电话,说他在sd酒吧,我不过来就跳海自尽。”聂梁微微一笑,“应该是喝醉打错了。我跟沈少爷不算熟,只是想到夫人与霍先生,不能不管。”
干系撇得不着痕迹,理由也合情合理,这次的确是欠下了聂梁大人情。
又聊了几句话,聂梁便告辞离开。余光瞥见沈芸手搭在腹部,心中不由有些惊异。
目送聂梁离去,沈芸回过头,沈家保镖仍旧押着袁家大小姐,小姑娘仍旧哭泣不止,却也深知前景未知,不敢有所挣扎。人母之心让她心中升起片刻的柔软,遂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带回离岛,等袁辉交完东西,再让他亲自来接。”
孙泱答了声是,又问:“小姐是要在离岛坐镇,还是回北京?”
“离岛。”
“那霍先生......”
“他问起来,告诉他就是了。”沈芸脸色殊无一丝变动,惯常的冷漠似乎代表她并未因孙泱的话心生波澜,可联想到夫妻身份,这样的态度又委实有些奇怪。
孙泱不知其中内情,答了声是便带着袁家小姐上了车。
沈乔再醒来时发现他身在离岛的家宅之中,那个他幼时居住的房间。mí_yào效力已完全消失,神智无比清明,他起身,看到沈芸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顿时有些惊惧,低低叫了声:“姐姐。”
沈芸端着一杯蜂蜜水慢慢地喝,目光扫过沈乔,脸上带着淡淡的愠怒:“你差点死在九龙,知道吗?”
沈乔回想起前几日的事,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他在北京见过姐姐以后就泡在sd酒吧,之后应该是被仇家发现行踪,绑架到了仓库,他们盯自己不严,他挣开绳子后好像遇到了一个人......
他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他记得他给赵文彦打过电话,要他来香港,他没有留在sd酒吧,如果赵文彦真的过来了,那......
“你喝了酒,给聂先生打了电话。幸好聂先生那时候也在香港,才发现你在袁辉手里。”沈芸声音极为冷淡,“你后来神志不清,还打伤了人家,等回了北京,亲自去给聂先生请罪。”
沈乔心中大石落地,又微微有些失望,继之又愧疚自己与聂先生并不相熟,却冒犯了人家。他神情变动俱被沈芸收入眼中,她眼神顿时更冷了几分:“为什么去赌场和酒吧?”
沈乔一惊。沈芸步步紧逼:“你去年十二月就拍完了戏,之后一直没回北京。你在兰桂坊买醉,去葡京赌场逍遥,当家里人都不知道吗?”
沈乔不意沈芸早已发觉他踪迹,不知该如何解释。沈芸似乎想竭力保持心平气和,却仍忍不住话语中的丝丝怒气:“你是演员,有没有想过你被拍到,被曝光出来是什么下场?就算郑先生能帮你压下来,你姐夫是d员,你混迹在这些地方,京城里想动他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抓着大做文章!”
沈乔不谙熟京中的勾心斗角,也从未见过姐姐如此的激烈神色,完全愣在床上。
沈芸一手搭在腹部,平复了许久心跳,声音复归平静,冷厉却终究不似往常:“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沈乔不答,沈芸声音又提高了一度:“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沈芸硕士是在斯坦福大学读的心理系,对人心揣摩极为j-i,ng准,沈乔素来不敢在她面前有所隐瞒,尤其是在逼问之下:“因为电影。”
沈芸挑眉,沈乔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我拍戏时情绪不太对,杀青了想快点出戏,就去那些地方。”
他把话说得含糊,沈芸不懂电影和表演,兴许能糊弄过去。不料沈芸放下杯子,目光幽冷:“是制作方有问题?”
他以前跟朋友合伙拍了一部电影,因为随便找的发行公司各方面都非常简陋,开机仪式上气管就受了伤。沈芸知道后大发雷霆,严令他不要再碰那些不靠谱的草台班子。
“是飞帆的制作,问题也只是我自己的问题。”沈乔脱口而出。
“也就是说,你这次在香港出事,根源就是你想拍这部电影?”
沈乔察觉到沈芸语中恶意,心下不由惶恐。沈芸短促地笑了声,道:“你拍电影,先是背着我不声不响地跑去湖南,然后伤了气管,又把自己饿成皮包骨头,现在又折腾出绑架的事情来。是不是我想着你大了,放任你在外边胡闹,你就变着花样来折腾自己?”
沈乔终于察觉出沈芸话里的深意:他一直知道,目睹过几次他因为拍戏出事沈芸对他的工作就有些不满,他也尝试过解释说不过是演员的常态,但在沈芸眼里,如果这个职业会危及到他的健康和安全,那她更情愿主动干涉他。
这次的绑架就是最后一根稻草:至少很长一段时间,沈芸不会再让他随意活动,只是她如果干涉他的私生活,那赵文彦,赵文彦和他怎么办?
“我是出了事,可我现在不是没事吗?”沈乔强作出气势,“我在外边磕磕碰碰一下怎么了?查尔斯也说过,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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