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不以为意:“‘节省’懂不懂?我这心眼儿省下多少x_i,ng命和银子,也不知道夸夸我。”
段唯眼角含笑:“夸你。”
江凝“啧”了一声,又开始散德行:“夸得不够。你夫君我可是勤俭标兵,持家典范,岂是两个字就能夸得清的?赶紧把余下的话补补。”
段唯笑骂:“不嫌现眼。”
段允抵达京城时,皇上的状况的确不大好。太医用银针暂时麻痹了他的五官六感,昔日威仪天下的九五之尊,眼下正虚弱无力地趴在龙榻上,后背扎得好似刺猬。
太监来报时,皇上依然无法起身,只好命太子代自己接见段允。
临安王无召入京,父皇又是此番光景,尽管极力克制,年幼的太子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惊怵与警惕。
“臣有要事启奏。” 段允眼中布满了血丝,“西厂勾结北狄蛮人,犯我大汉边境,还妄图封锁消息,蒙蔽圣听。望圣上明鉴速决,除害去j,i,an!”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咸果也打算双更?( w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大概是江凝散的德行让老天爷看不下去,不到第二日便收回了“借”给他们的东风。
单于认为扈城副将言之有理,重整旗鼓后再度袭来。
这一期间邻江守军得以休整,士气高昂,城外将士与城墙顶上的弓|弩手默契配合,抵过了北狄骑兵的首轮冲锋。
先人讲“天时地利人和”,于邻江守军而言,“天时”已经有过,城墙的优势也显而易见,将士上下一心,可谓“人和”;然而敌众我寡却是不争的事实。有过前几次失败,北狄骑兵成了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前队被弓|弩放倒,后队便踏着同伴的尸体,发疯一般冲至城下。
从城墙上看下去,这些士兵像极了披着坚硬外壳的蚁群,目标锁定了城内,便执拗地往上蹿爬。同伴被守军掀下,便踩上尸体向更高处攀登,没有感情,也不知害怕。
伫立城上的段唯俯瞰着疯狂的“蚁群”,第一次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估量着城下敌军的数目与城内兵器的余量,对江凝所说的“节省”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弓|弩暂歇,” 段唯下达了命令,“上滚木和石块。”
敌军如同打不完的草螟,前赴后继,将城墙印得一片斑驳。
邻江驻军守城五日,奋起反抗,至第六日,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余下的士兵不过千人,且都负有或轻或重的伤,城中粮草无多,弓|弩几尽。
因着段唯身上瘾症未清,不知何时发作,江凝先前一直反对他出城列阵,与敌兵交手,后来却不得不让了步。
段唯负了轻伤,手臂上缠着渗血的纱布。宋维快步走到他身前,略微弯下腰:“小王爷,末将先派人送您出去。”
段唯惊诧地抬起眼皮:“去哪?”
宋维无可奈何,只得将声音压得更低:“往南走,能走多远是多远。”
段唯先前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才悟出他的意思,不由得退后一步,摇头苦笑:“不用,将军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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