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推着女医生说:“走,进去,我进去看看。”
不料女医生拦了他一下,“王院长,您没换衣服,不能进来。”
王院长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左右看看,拽了付扬一下,道:“你进去,去换安迟出来。”
付扬因为准备跟着安迟做手术确实已换好衣服。他跟着女医生进去了,里面正在进行开颅手术,安迟瞥了眼,见付扬进来,投给那女医生一个责备的眼神,然后便收回视线。
付扬看看患者再看看安迟,颤声道:“王院长在外头,他的意思让你去负责周老,这里转给别的医生。”
安迟低着头,口罩里传出很低但清晰的声音,“出去。”
付扬没动,安迟:“滚。”
付扬从抢救室里出来,正赶上两名医生急切地和王院长还是家属说患者不能再等,老人不做手术的话就是几天的事,家属只能豁出去让他接受手术,而此时老人的情况,如果再不手术实施抢救恐怕今天都过不去。
幸好这一帮家属没有骂人动手,只是默默地瞪着眼睛,神情怨愤,仿佛等着秋后算账。
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付扬带着其他几位医生去做老人的手术。
少年的手术用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老人也是天擦黑时才被推出手术室,一老一小不约而同地背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少年只有三个家人在医院,父亲、姐姐和叔叔,他们守在监护室外面,这一天他们算是经历了大风浪,先是男孩儿重伤,后是医院里的变故,那个安医生放弃原定好的手术抢救男孩儿,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姐姐揉揉酸胀的眼睛,小声道:“爸,叔,小弟会没事的,不然大夫不会先来救他的。”
另一边周老爷子周世鄂的情况却不乐观,该做的医生都做了,也成功地在今天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这还是付扬违心地往好了说,要按正常来说,就是三五个月。
不可避免的,周家人把这个结果归结到了安迟缺席手术上来。
对于副院长及科里副主任在手术途中进抢救室的行为,安迟表示非常不满,他没给付扬好脸色,王院长要找他谈话他也不买账,爱找谁谈找谁谈,他不乐意和他说话。
王院长拿他没辙,只好医院老大刘院长出马。刘院长让安迟去他办公室,安迟说科里太忙走不开,刘院长心道安迟不会已做好辞职的打算吧,有的是地方抢着要安迟,哪怕这次是安迟的错,也不会妨碍他的事业,就不知周家的势力大到什么程度,有没有能力彻底抹杀这位医学天才。
刘院长不敢下论断,他要做的是尽力息事宁人。
“安医生,以你的诊断,周老的身体能撑多久?”刘院长问。
安迟:“不做手术的话最多一周,做手术的话最多半年。”
这样的话,那位周老生命就是走到头了,偏偏出了这码事,叫他的家属捏住把柄,否则就算只有几天活头他们都得认。
周家的态度很强硬,他们认为如果是安迟亲自主刀,老爷子的手术效果会更好,会活得更久,而他们家恰好处于非常时期,老爷子人在与否起着关键x_i,ng作用。
事情已经发生,安迟的解释是同时面对两位病人,而少年更需要他,所以选择抢救少年,至于医生不按约定临时变卦,他表示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其他一概不解释。
刘院长正在准备和周家沟通协商时,周家的律师发来了律师函。
重晞从八卦小生沙理尔那里得知了安迟的事,等到颜倾下班回来,他便问:“你的知己被人告了,知道吗?”
颜倾边换鞋边说:“知己?”语气里还带着笑意,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要绽开的笑容收了回去,“你说安迟?”
重晞一直观察他的表情,说道:“没错,就他。”果然是知己啊。
颜倾不知道安迟被告的事,问重晞:“你听沙理尔说的?”
重晞便把沙理尔和他说的都说给颜倾听。颜倾听后了然道:“原来是这样。”他转头,见重晞一脸等着下文的样子便说:“颜家二爷爷的岳父就是那个周家的老人,八十多了,家属坚持手术治疗,安迟这人,有时不按常理出牌,没想到他居然把老爷子扔一边去给一个男孩儿做手术。”
重晞眨了眨眼,“他是觉得老头儿的命没有小孩儿的命值钱?”
颜倾换好衣服过来和他一起坐着,“不知道他怎么想,那个小孩儿我不知道,但周老爷子的命,估计没多少人敢说不值钱,他女儿嫁给二爷爷,和太爷爷是亲家,他的地位及不上太爷爷,但不差多少,而且近些年,他家后辈......有厉害的。”
重晞:“那从知己的角度,你觉得安迟怎么想的?”
颜倾笑道:“我们是朋友,但做事各有原则,他这事我是做不出来的,”他看着重晞的眼睛,“除非,那个人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不顾一切以他为先。还有,你怎么一口一个知己?”
重晞:“不是说你们是知己吗?”
颜倾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吃醋了?”
重晞转头目视前方,看着对面电视里映出的坐在一起的两人,说道:“没吃,想吃了,今天吃糖醋鱼,鱼我买了。”
颜臣熙刚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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