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焕看了看姜丹尼尔脖子间的指印,没有问出自己的疑惑,而是接着邕圣祐的话道,“我倒是没料到,居然有人这么持之以恒地想要扳倒姜家,我以为以丹尼尔他们家长期以来的垄断,杂碎们早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呢。” 一副笑眯眯、幸灾乐祸的样子。
邕圣祐想了想刚刚姜丹尼尔的话,“看你的样子,像是完全不准备对你那位小情人追究什么了吗?”
姜丹尼尔瞄了眼邕圣祐,意识到对方这句话虽然问起来像在打趣,但其实还是有着几分质疑和警惕,于是说道:“你们也知道小训之前传出去的资料都是假的,也正是因为他这么做,我们才看到一直在暗处使绊子的敌方,并且得以立刻做出应对,及时地牵制住他们。” 像是完全要把朴志训最开始对他的欺瞒一笔勾销一样。“现在他知道他妈妈的位置了,我已经派人出去搜查,如果一切顺利,底下人应该很快可以把她救出来了。”
金在焕:“那你俩可真是对彼此有信心。我听你说完那孩子这百转千回的手段,只觉得中间只要有一环出了差错——比如如果上回你听了我的话直接杀了他的话——整个计划就得玩完。”
邕圣祐对姜丹尼尔这种危机四伏、一步错步步错的爱情故事不是很感兴趣,他的目光只在姜丹尼尔脖子件的指痕上停留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如果那个所谓的社长一直没发现c0529给他的资料有问题,照这个势头下去,没多久他就会被我们彻底端掉。”
“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赖家人给他的东西吗?就是那些从监控摄像里截出来的照片,” 姜丹尼尔点开电脑,找出那一排记录着朴志训过去的照片,“按照小训的说法,那位社长的监控系统是经过反复加密的,除了有权限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入侵。”
而如今赖冠霖拿到了这些资料,只有两种可能——“你是说,要么是那位社长已经穷途末路,所以才让赖家有了机会突破自己的加密系统;要么就是,他和赖家私底下有了来往,直接给了赖家监控系统的权限?”
姜丹尼尔看着屏幕里的照片,看着上面他不熟悉的那些朴志训,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如果是穷途末路才迫使安社长亲自来到这里的话,那他很快就会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毕竟姜丹尼尔最近每一次都完美地闪避过了他的埋伏,还弄死了不少他的手下。
过了会儿,邕圣祐又开口了,再次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像丹尼尔你这种对爱情从未开窍的人,到底喜欢上了朴志训哪一点?一见钟情吗?”
*
朴志训是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叫声唤醒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近在咫尺,有些沙哑地在反复说:“小训?——咳——醒醒——小训,醒醒,小训——朴志训,醒醒——”
于是男孩子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后,一下子就僵住了——他正跪在姜丹尼尔的身上,双手毫不留情地掐在男人的脖子上。
朴志训立刻像是被烫到似的松开了手,只觉得浑身冰凉。他看着男人脖间留下的指印——他瞪着眼睛地看着那些自己留下的印子,维持跪在那里的动作,失了神一般,看着刚刚被睡梦中的他狠狠掐住的男人。
这就是翻找那些已经快要被压下去的记忆的弊端,那些在血污里摸爬滚打留下的本能再次被开启了,今天这场对姜丹尼尔的坦白就像一个触发器,让朴志训短暂地变回了那个在无尽黑暗里双手沾满血腥的怪物,让他变回了那个在睡梦中也会下意识地杀掉身边人的怪物。
那些留在姜丹尼尔脖子间的指印,正残忍又赤/裸/裸地提醒着朴志训,他曾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以为那个怪物已经离他远去,直到他亲手掐住了面前人的脖子。
丹尼尔,朴志训在内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丹尼尔会不会也觉得他是个怪物?会不会因为他不再是那个漂亮又冷静的朴志训而厌恶他?
男孩子后悔了,他不应该坦白的,他可能毁他贪恋的这一切。
姜丹尼尔看着身上像是是呼吸都冻住的男孩子,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看着他浑浑噩噩地抖着的嘴唇,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还留着梦魇后的黑气,看着他汗s-hi的额发,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脑袋里现在正在想什么。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扶住了男孩的身体——朴志训还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毫无反应,只是麻木地跟着男人的动作,麻木地走下床,麻木地跟着进了浴室里。
姜丹尼尔搂着男孩,小心地让他靠着浴缸边坐下。然后转身打开暖气,再弯下腰拉开了花洒,把水流调得很小,伸手试探着水的温度,直到确定温度适宜,才转过身,仔细不让水ji-an到男孩的脸上。
男人半蹲在朴志训的面前,卷着袖口,丝毫不在意水花打s-hi了彼此的衣服,举着花洒仔细地淋在男孩汗s-hi的头发和后背上,他另外一只手顺着水流拨开男孩缠在一起的头发,让温柔又细小的水流轻抚过对方的头顶。
姜丹尼尔就这么有耐心地做着,反复地用手指疏理着朴志训的头发,希望这一点点的暖意可以安抚到对方。
渐渐地,男孩子失焦的瞳孔慢慢地回过神来——一直认真注视着他的姜丹尼尔显然也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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