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赈灾粮一时发不下来,韩潜便对着城里的其他富商和世族威逼利诱,又兼王家和李家先行赈灾之事,他们无法,也只好加入进来,协助朝廷赈灾,我开始担心的灾民安置问题总算是得到了解决。
我正在和杜若名商讨加固河堤之事,见韩潜从门外进来,却是自那次之后我第一次见他,这几日他忙着见城里的其他富商,我忙着加固河堤,再加上我有心避开他,竟连话也没说上一句,他突然过来,倒让我有些奇怪。
他进了门,却只肯站在门口,瞟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的杜若名便垂下眼,低声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我捧着手里的圣旨,大抵是脸色有些难看,宣旨的公公忙赔笑劝道:“圣上体恤太子殿下,怕殿下吃不消赈灾的苦楚,这才派了四皇子前来帮衬,殿下应当明白才是。”
圣旨说的是让林若风来协助赈灾,稳定局面。但一不提拨粮拨款之事,二不提灾民安置之事,只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便夺了我主事的权利。
我暗自咬牙,抬头看向那人,笑了笑问道:“只是不知道四皇子何时前来。”
那公公见我面色缓和,也放下心来,直言林若风因着准备赈灾的事宜,便慢了他两日出发,估摸着后天便能来。
我点了点头,摘了腰间的玉佩随手递给他道:“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
那人一见,忙推辞道:“太子殿下折煞奴才了,这不过是分内之事,怎敢向殿下讨辛苦?”
推辞间,我感觉手里多了张纸条,不禁捏在手里,抬头看向他。
他见我看着他,便咧嘴一笑,道:“殿下,奴才的话带到了,就先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我朝着他一笑道:“公公走好。”
我见他上了马车,周围的禁卫冲我行了礼,便跟着马车一起走了。
等他们走远后,我展开刚刚那人塞给我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帝欲指婚四皇子,属意平宁候府。”
我皱了皱眉,却听见韩潜在我身旁轻声道:“殿下。”
我一震,忙捏紧纸条,转过头看着他道:“何事?”
他一怔,只淡淡道:“外面风大,殿下还是先回府吧。”
我知自己反应有些过激,怕他看出什么,思付着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便冲他点点头道:“有劳韩大人关心,孤知道了。”
谁知韩潜听完这句话,却是脸色一变,连先前嘴角挂着的微微笑意也收了起来。
我见状有些讶异,不知道是哪里说错了,刚想开口,韩潜便打断我,轻声道:“殿下刚刚吹了风,还是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我一心想着纸条上的事情,也无心去喝什么姜汤,想起杜若名还在客厅等着我,我便随口道:“孤没事,你把姜汤给杜若名带一碗,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
我见韩潜没说话,有些奇怪的看向他,却见他立在原地,紧紧地抿着唇,见我看着他,哑声道:“殿下如今……”话未说完,便自嘲般笑笑,低着头道:“下官知道了,这就去办。”说完,也不看我,转身就走。
我着实有些诧异,他如今的行为是越发的怪异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若风要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看了看手里的纸条,有些事情得问问安瑾诚了。
林若风比我想的来得更早一些,那日我正与杜若名河堤边指挥加固之事,便见林若风裹着披风,言笑晏晏地看着我道:“皇兄。”
我一愣,冲他点点头道:“四弟来了?”
他几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打量了我一下,道:“皇兄怎的穿的这样单薄?”说完,就要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我。
他自小体弱,身子又单薄,这河边本就风大,要是回头再得了风寒,父皇那边我不好交代。想到这,我伸手止住他道:“不用了,孤不冷。”
我见他还要开口说话,便打断他对一旁的杜若名道:“这是四皇子。”说完,又转过头对着林若风道:“这是太守杜若名,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杜若名早就听说了圣旨的事,可他硬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忙笑道:“原来是四皇子,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四皇子见谅。”
林若风不在乎地摆摆手道:“杜大人客气了,杜大人如此勤勉,为国事c,ao劳,我佩服的紧。”
杜若名一听,赶紧看了我一眼道:“四皇子这话可是折煞下官了,这全是太子殿下的功劳,下官不敢居功。”
我见这二人你来我往,心中厌烦,便道:“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看看。”
话音刚落,林若风便赶紧道:“那我陪皇兄一起去。”
见我抬头盯着他,他冲着我笑弯了眼道:“我刚到这里,什么都还不知道,还请皇兄多多提点。”
我按捺住心里的厌烦道:“那就过来吧。”
结果没走几步,我只觉得胸中憋闷,忙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林若风见状,忙解下披风硬要披在我身上,口里不住道:“皇兄这样不爱惜身体,要是病倒了,这开封百姓可怎么办?”
我心中恼怒,又推拒不开,只能看着他强硬的将披风给我系上,系完看着我笑道:“这样可好些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看着他这样也发不出火来,只好强忍住心里的不快,点头淡淡道:“多谢四弟了。”又转过头对着身旁的人道:“去再拿一件披风给四皇子披上。”
一旁的杜若名忙一拍脑袋道:“瞧下官这脑子,殿下,今天一早韩大人派人将殿下的披风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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