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也因为没有收到惊扰,直到自己停了下来,脑海里都仍旧是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即使本能觉得外界有些不对劲都没有多去注意。
还是小严子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要安慰一下他的宿主大人万事总难两全才发现他的宿主大人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于是惊了一下后拼命地开始呼喊。
听着小严子那样歇斯底里不管不顾的呼喊,莫道桑就算天大的事都想不过来,没好气回应:“又怎么了?”才心下一松慢慢回过神来。
眼前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景终于清晰起来,莫道桑觉得有些眼熟的同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坐着的,然后再朝这似乎是宫殿的地方的主位看去,就看见了一脸漠然坐在摆着无数纸张的主座上握着笔看他的人。
他如今的漠然已经跟以往跟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只那么一眼,似乎就能明白这个人有多久没有笑过,甚至他的脸庞,都让人一看就觉得坚硬得实在硌人。
那样一张脸上的眼也自然显得极其冷静与无情,然而只有认真去瞧,才能瞧出他内里极度的压抑,却也实在看不出他压抑的究竟是何种情绪。
“这是,林闻天?他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莫道桑愣了一下,之前的林闻天有多温柔,如今带给他的冲击就有多大,他在心里问小严子,得到那沉默装死的默认后连他自己都难得地不说话了,果然,感情这东西真是太可怕了,他不过是愧疚和不舍了一阵子,居然就不知不觉跑到了人家的主殿。
虽然这里的确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来着,但他这回本来是没打算打搅这人的啊。
然而不管莫道桑心里怎么想,他面上都只能迅速摆脱掉之前自己还不停介怀的那些情绪,笑着跟林闻天打招呼啊:“右使,好久不见啊。”
努力当注意不到林闻天不一样的地方。
林闻天仍旧直视着他,半响才喉结动了一下,像是许久没说话一样润了一下喉,唇微微张了开,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天知道他有多想问这个人怎么会回来,可滑到嘴边又像喉腔里的气全都凝滞了一样,完全控制不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按在桌子上的左手猛地用力压了一下。
莫道桑自然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但他如今已经不是魔教的人有什么东西他不能看也正常,于是也没有在意,只接着问:“怎么,本尊不能回来?”
那声音充满了轻松与霸道,好久没有见到莫道桑这幅样子的林闻天恍惚听到了自己的一声叹息,却也只贪恋地一个劲看他,看得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只不过因着长久不眨眼,他的眼角渐渐泛起了浅浅的粉。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忍不住了,他眼睛忽地陷入一片黑暗中才焦急地说:“可以的。”
可大概是他真的太久没说话了,那声音哑得可怕,又实在太急,除了他自己根本没人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莫道桑看着他的右使因为眼眶干涩眼睛不自觉闭上,过了一阵子已经可以睁开,又像是被谁强迫着仍旧闭着,可他自己却恍如不知根本就没这么个人存在,满心都是想要砍了那个人睁开眼的迫切,即使从他那张好像已经根本不会做一个表情的脸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方才才压下去的愧疚就又翻腾起来,他只好站了起来,尽量平静地先离开,但考虑到门就算放好也得一周才能搭起来,他只好说:“右使可否介意本尊在这烽火殿随便找间屋子住住?”像是自己逗乐了自己,他又说,“再自称本尊也不太合适了,我只是挂念封山美景,右使尽可放心。”
然后便潇洒地一转身,衣袂飘飘地出殿去了。
听得那脚步越来越远,林闻天急切之下尽管身子仍旧稳稳地压在案后,额角却早就狠狠地暴起了筋,然后他那么地挣扎,不知道怎么,眼睛才终于睁了开,可面前的殿内,只余空荡荡一片,想见的那个人早就看不见了。
那种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的不安下,他手都紧紧地抓着桌上的纸张攥了起来。
然后是笔断掉跌在桌面上的声响,他才重新看向案上,然后似是盯着那桌上盯了很久,他才将那一摞纸随意整了整,举起来说:“烧了。”
那一摞纸忽地就消失,简直让人怀疑这殿里是不是住了个什么古怪的东西。
林闻天在那一摞纸被抽走之后手不自觉地缩了缩,然后还是克制着自己将手硬生生压在了桌上,整个人重新落回那一副恍若石雕般无悲无喜的样子。
而此刻的殿外,莫道桑正跟小严子商量着自己该往哪里住,怎么才能不引怀疑地在j-i,ng铁山里搭起门,眼神一凛,他就看见从林闻天的殿里跃出来一个人。
本着无聊的心态,莫道桑结束了跟小严子的谈话跟了上去。
然后跟着那个应该是黑衣侍卫的人到了一个角落,见得他居然从怀里掏出一摞纸就要烧,莫道桑的好奇心终于被提得更高了。
如果他想的没错,这就是林闻天不想让他看的那一堆纸,莫道桑于是看准时间,掌心运气对着那个方向就吹了过去,以他的内力,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这是人为的。
果然,那小侍卫点火的瞬间他这一股风吹过去,火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烧得他那一摞纸一下就燃了起来,火势之大甚至他也只得松手。
于是就有那么一两张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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